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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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2页）

&esp;&esp;他饮了酒，到底大意了。

&esp;&esp;他的冷静自持不见踪影。这很危险，让他警惕。做为一个士大夫，他的人生道路是教科书上千万遍描绘过的。先是嫡子嫡孙，然后子子孙孙，平坦正直的阳光大道。她只是他沿途路经的一片繁花，美则美矣，看过便罢。可若因着一片繁花将自己引上歧途，这实在当大大地引以为戒。

&esp;&esp;☆、众生相2

&esp;&esp;武梁：……？

&esp;&esp;她天生比别的姨娘窝囊些？

&esp;&esp;“你不知道？那两位无儿无女，了无牵挂，但你的把柄却实实在在。——你不会连程熙那贱种都忘了吧。”

&esp;&esp;武梁原本提不起兴致多理会她，脑子都懒得动一动，只想快点儿把她应付完算了。可那一句“贱种”，让武梁忽然就有种暴起痛扁她一顿去的冲动。

&esp;&esp;别人是贱种？你又是个多贵的种？你还不是个贱妾生养出来的贱种？你全家都贱种呢。

&esp;&esp;她冷冷瞧着唐氏，忍了又忍，到底此时此刻不宜多生枝节，终是息事宁人道：“二奶奶多虑了，我一定会离开程府的。以后你在府里我在乡间，只有隔空仰望的份了，二奶奶就原谅民女从前的不敬之处吧……”

&esp;&esp;唐氏为她刚才的态度十分的不快，敢那般目光看她？真是拿了身契胆儿肥了呀。后来见武梁又软了，不由冷哼一声，你倒是硬到底呀。

&esp;&esp;“你真的会走？”

&esp;&esp;武梁点头，“很快。”

&esp;&esp;小唐氏孤疑地盯着她，嘲讽道，“那你这般坐着不动，是舍不得这里呢，还是在等侯爷呢？”

&esp;&esp;武梁没吱声。

&esp;&esp;她也许是神经绷得太久，这会儿思想还有些涣散，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舍不得这里吗？或许吧，毕竟是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等程向腾吗？或许吧，她走之前应该跟他告个别的。

&esp;&esp;噢，不，不是或许，等程向腾，当然了。

&esp;&esp;她当然是等程向腾。做为人家的妾室，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人么？她单方面结束这种男女关系可以么？他和她虽然没有正规的立妾文书，但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带这样的吧？

&esp;&esp;并且，现在离婚中有句话对弱势的女性是怎么说的？叫“离婚请打感情牌”对吧。她和程向腾之间，她绝不愿意走向决裂那么惨烈的地步。

&esp;&esp;到底中间还有个小程熙呢，虽然她不可能还争取个探视权什么的，到底将来还是很有希望见面的嘛。

&esp;&esp;何况程向腾，对她是真的好，她就算能昧下良心也昧不下这份真情。这个男人，值得拥有——做为正妻。

&esp;&esp;并且，她猥琐地想，万一外面真的水深火热难以聊生，她真的就英勇地死在外面不吃回头草么？

&esp;&esp;噢，不，那样绝对的事情绝对的想法她才不会有。她攻略了多久的男人心啊，只换来一纸身契，别的什么附加都没有？那也太亏了吧？她才不要。

&esp;&esp;武梁脑子好像又开始工作了，她寻思着该怎么做，就在这里等吗？他若不来呢？

&esp;&esp;小唐氏见她不语，簇眉思考着什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她，竟是彻底无视了她的样子。心下火起，冷笑一声道：“还说很快会走，却在这里等着侯爷是什么意思？又犯贱了？”

&esp;&esp;想起自己罚跪她才闹着要出府的，如今从她进来开始，她便对她冷冷淡淡爱搭不理的，便冷笑道，“还是说想等见了侯爷好好告我一状么？我告诉你，你若到侯爷面前咬糟些我有的没的，你就给我等着瞧。”

&esp;&esp;……自己心虚成这样？武梁瞟了她一眼。

&esp;&esp;那眼神太过不屑，让小唐氏直接跳脚了，再开口那话便毫不掩饰的威胁，“这就敢跟我横眉竖眼的了？我是不是话没跟你说明白？

&esp;&esp;程熙才几岁一个娃娃，当真就以为自己不得了了？以后成亲分府一辈子事儿且多着呢，哪时哪刻他敢不尊我这个嫡母试试他。

&esp;&esp;再者，他安然活到现在，自然是因为他是程府唯一的男嗣。可夫人我又不是不会生，这程府里，其实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你不会真以为老太太能事无巨细周全护他一辈子吧？”

&esp;&esp;她看着武梁变了的脸色，痛快地轻笑起来，“别怪我恶毒，他上次敢把我嫣儿推到那半空中，就该多担心担心自己那条小命……所以，你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府外，有多大的勾男人的本事能耐，你都给我记清楚了，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个贱人，敢再跟我耍脸色看看……”

&esp;&esp;还真是，不给你死死欺负一辈子去，还不行了呢。

&esp;&esp;武梁打断她，恭敬地道：“二奶奶之前的罚跪都是应该的，得侯夫人的教训受之有幸，以后一介草民只怕还没这机会了。所以，我不会到侯爷面前提起一个字儿的，二奶奶放心。”

&esp;&esp;“以后我们之前大约也难有交集，纵是不小心在什么地方遇见了，民女也一定象从前一样，退避十步以外去，奶奶看这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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