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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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第3页）

&esp;&esp;他们抓着夏天的尾巴回到了南江。

&esp;&esp;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连风都是黏腻的。他们却兴奋极了，没先回家，直奔南江巷。

&esp;&esp;“要坐车吗？”苏起问。

&esp;&esp;“走过去吧。”梁水说。

&esp;&esp;夏天快到尽头了，却仿佛是为了等着孩子的归来，不肯离场。

&esp;&esp;气温很高，满城树木茂盛得遮天蔽日，繁花盛开。

&esp;&esp;城还是那座小城，狭窄的街道，低矮的民居，几栋新建的商厦矗立其中，格外突兀。

&esp;&esp;一路过去，拉着砂石的货车轰隆隆开过。

&esp;&esp;苏起心情不错，不经意哼起了歌：“goodbyefriendit&039;sharddie，whenallthebirdsaresggthesky”

&esp;&esp;梁水无意识就接了下一段：“nowthatsprgtheair”

&esp;&esp;路子灏边走边跟着哼起来：“littlechildreyouseethei&039;llthere”

&esp;&esp;李枫然林声加入，起了和声：“wehadjoyhadfunhadseansththeeandthengliketheseanshaveallgone”

&esp;&esp;他们哼着歌，很快走到了城区和北门街区的坡道前。

&esp;&esp;苏起微讶：“没想到从火车站过来这么近，小时候觉得好远。”

&esp;&esp;梁水抬下巴：“你看那道坡。”

&esp;&esp;众人看前方，那道水泥坡道又短又平。

&esp;&esp;这曾是他们骑着自行车冲下的地方，苏起还在这里偷偷拖着梁水的自行车不让他往上。

&esp;&esp;林声不信：“以前觉得很陡的，是不是后来填平过？”

&esp;&esp;李枫然摇头：“没有。这几棵树的位置没变。”

&esp;&esp;当年的小树已长得又粗又高，树荫遮了大半条路。

&esp;&esp;走上坡，众人静了静——曾经宽阔高耸的防洪大堤变得又窄又矮，两边的坡道几乎不能算是坡道，坎还差不多。

&esp;&esp;目光尽头，长江翻涌。

&esp;&esp;小时候上下学必经的长长的大堤在记忆中骤然缩短，没几步就到了南江巷外。

&esp;&esp;儿时踩着滑板车冲下的陡峭坡道，不过是个又短又平的小路。恐怕不到十来米。

&esp;&esp;苏起吃惊：“这个坡怎么这么小了？”

&esp;&esp;梁水望一眼南江巷巷口，说：“巷子恐怕更小了。”

&esp;&esp;林声忽问：“要去看吗？”

&esp;&esp;五个人在大堤上静默站了会儿，江风鼓起他们的衣衫。梁水率先走下斜坡，苏起跟上。三人尾随。

&esp;&esp;巷口的树长得很高了，绿油油的叶子在夏风中招摇。

&esp;&esp;苏起牵紧梁水的手，随他拐进巷子。

&esp;&esp;时过盛夏，天空湛蓝，阳光盛大而热烈；南江巷满目疮痍——

&esp;&esp;几户人家都上着锁，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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