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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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2页）

&esp;&esp;他惨然一笑：“我妈妈昨天跟我说，她老了，才发现她的青春都糟蹋了。”

&esp;&esp;众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esp;&esp;李枫然道：“你也别劝你妈妈了。支持她吧。”

&esp;&esp;“我知道。”路子灏瘫在沙发上，神色恍惚，原本这个寒假想跟妈妈坦白他的感情问题，不敢了。他说，“我只是觉得，小时候好傻啊，居然那么想长大。”

&esp;&esp;五个人集体静默。只有还没长大的苏落开心地唱完了歌。屏幕切换，出现刘若英的《后来》。

&esp;&esp;“谁点的？”苏落拿着话筒，兴奋地问，“姐姐，你唱吗？”

&esp;&esp;屏幕上，歌词已经打出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esp;&esp;那歌词仿佛能刺人眼。

&esp;&esp;苏起脸色一白，说：“不是我点的。”

&esp;&esp;字幕仍在无声滚动：“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esp;&esp;梁水沉默不言。

&esp;&esp;苏落：“声声姐姐？”

&esp;&esp;林声摇头，看一眼屏幕上的“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低下了头。

&esp;&esp;“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esp;&esp;李枫然看向别处。

&esp;&esp;路子灏又喝了杯酒。

&esp;&esp;苏落开心道：“都不唱啊，那我唱了啊！”

&esp;&esp;所有人沉默。

&esp;&esp;“栀子花，白花瓣，”苏落的男声很好听，有种莫名的温和寂寥，“爱你，你轻声说，”

&esp;&esp;苏起别过头去，看着虚空，不经意吸了口气。

&esp;&esp;“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都想起那夜的星光。”

&esp;&esp;梁水盯着桌上的两个手机，目光笔直，似乎能把它们看穿。

&esp;&esp;路子灏仰着头，林声垂着眼，李枫然看着屏幕上玩闹的男孩和女孩，眼神空洞。

&esp;&esp;当少年唱到“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寂寞”，五个少年各怀心事，谁都没看谁，想着各自的曾经和“后来”。

&esp;&esp;一首歌如同受刑，拉得无限漫长，苏落深情唱着，没注意到五个哥哥姐姐们都面色苍白，表情几欲碎裂。

&esp;&esp;直到“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esp;&esp;梁水忽然抬头靠在沙发靠背上，轻张开口，吸一口气，用力眨眼，眨去了眼中的泪雾。

&esp;&esp;好在灯光昏暗，大家各怀心事，谁都没看见。

&esp;&esp;后来（3）

&esp;&esp;聚会散场已是夜深。

&esp;&esp;除了苏落，众人兴致都不高，不知是疲惫，抑或是别的。

&esp;&esp;几个伙伴去了洗手间，梁水在走廊里等他们，苏落也在。梁水手里的手机滑开又滑阖，往复几下，终于还是问：“你姐姐谈恋爱了？”

&esp;&esp;苏落诧异：“啊？没有吧。”

&esp;&esp;梁水面色稍缓，又听苏落道：“也可能是我不知道。她们班男生都跟她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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