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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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苏起表情震惊，盯着梁水看——她想不出他会说“脏话”。梁水已经快高出她一个头了，但无论怎么看，仍然是孩子啊。

&esp;&esp;她忘了他删她好友的愤怒，你好，少年（2）

&esp;&esp;北风一过，气温骤降。

&esp;&esp;苏起缠了条毛茸茸的暖黄色围巾，把自行车推出门。

&esp;&esp;康提站在自家门口喝豆浆，见了她，过来低声问：“七七，听声声说，你做了校纪值日生？”

&esp;&esp;实验中学为规范校风校纪，组织了学生检察员巡逻，发现异常情况及时向教导处报道。苏起踊跃报名，成了每周三的检查员之一。

&esp;&esp;康提道：“很多孩子上初中就学坏了，你要盯着水砸，知道吗？我一说太多，他就不高兴发脾气，跟个炮仗一样。”

&esp;&esp;苏起郑重地点点头。

&esp;&esp;说来，她也对初中生活忧心忡忡。

&esp;&esp;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起发现中学这件事变得不可控。

&esp;&esp;似乎所有可爱乖乖的小学生在踏入中学校门的那一瞬，从内至外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好像穿上那套校服后，就忽然从天真幼稚的小学生变成了张扬翻腾的少年。仿佛田地里齐整整的小禾苗儿忽然之间杂草横生，野蛮生长。

&esp;&esp;很多事情在悄然变化，她抓不到，某天蓦然回首，才发现量变已引起质变，比如忽然之间窜高了的梁水和李枫然，比如她慢慢隆起的胸部，比如林声毫无预兆的月经初潮。如果这一切只是让人忧愁怅然，是必将面临的成长，那另一种成长却是她不能接受的——变坏——躲在灌木丛中亲嘴摸身的少男少女，跟老师对杠的不良学生，拉帮结派的混混。

&esp;&esp;高年级有一些这样的学生，课间来初一教学楼巡视，见林声很漂亮，就说：“我收你做妹妹吧，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

&esp;&esp;林声惊得不知所措，那天正好周三，戴着“检查员”红袖标的苏起一大步跨来挡在林声面前，瞪着来人。

&esp;&esp;对方懒得跟小女生计较，也不想被记名，放过林声了，但没走两步，又问了舞蹈队的陈莎琳同样的问题。

&esp;&esp;陈莎琳很自豪地认了那群大哥大姐。

&esp;&esp;苏起很生气，回教室后一巴掌拍在梁水脑袋上：“你要是学坏了，就给我等着！”

&esp;&esp;梁水正趴桌上睡觉，冷不丁挨了揍，摸着后脑勺抬起头：“苏七七你有病啊？”抄起一本书卷成卷就往她脑袋上敲，“是不是欠扁你？”

&esp;&esp;路子灏睡眼惺忪地抬头，象征性地拦了下梁水，懒洋洋道：“唉哟又怎么了你们？”

&esp;&esp;苏起咬牙道：“还有你路造，你们都一样！”

&esp;&esp;路子灏一头问号，无辜极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esp;&esp;一旁的李枫然刚要说什么，见此情景，默默闭嘴，扭过头去远离战场，但来不及了，苏起眼睛抓到了他，说：“还有你这条鱼，做一条乖乖的鱼听见没，不然把你烤了吃。”

&esp;&esp;李枫然抿紧嘴巴，居然默默点了下头。

&esp;&esp;梁水打抱不平：“苏七七你别欺负李凡啊。”

&esp;&esp;苏起便去找林声，向她表达对成长的担忧。

&esp;&esp;林声说：“我也觉得初中不好，还是小学好。”

&esp;&esp;苏起很高兴她与自己共鸣：“你也觉得吧？”

&esp;&es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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