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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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他挑眉，“到了别处，你仇家也是人生地不熟。而且，你把我当摆设了吧？”

&esp;&esp;她斟酌片刻，笑了，“你知道就好——我或许会给你带来凶险。”

&esp;&esp;“我也是。”他说。

&esp;&esp;她说那好，我辞掉差事，跟你走。

&esp;&esp;翌日，他们走水路去了扬州。黎明时登岸，方默派两个镖头来接。

&esp;&esp;他要把彼此随身携带的行李交给镖头，见她不肯，解释道：“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东西交给他们，比我们随身带着还稳妥。我们四处转转，晚间就能跟他们碰面。”

&esp;&esp;她这才同意，只留了几块碎银子带在身上。至于在何处与方默碰面，也没问。

&esp;&esp;下午，她随他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头，有一次，把前面的他忘了，信步走进一间绣品铺子。

&esp;&esp;他折回来找到她的时候，黑着脸说，要是真走散了，我可不找你。

&esp;&esp;她横了他一眼，说要是走散了，就是无缘，我怎么那么缺你找我。

&esp;&esp;他瞪着她，磨了磨牙。

&esp;&esp;说是这么说，再往前走，他回头的次数多了。

&esp;&esp;经过一间裁缝铺，他带她一起走进去，对着现成的衣服看了一阵子，选了一件淡紫色绒面斗篷，给她罩在身上，系上系带。

&esp;&esp;她说不用，我不冷。

&esp;&esp;他说我觉得你冷，老实穿着。

&esp;&esp;斗篷很厚实，不消片刻，她就觉得暖烘烘的。

&esp;&esp;那天，到末了，他们还是走散了。

&esp;&esp;先是下起了大雪，这情形在南方少见，行人毫无避雪之意，反倒满心欢喜地观赏雪景。

&esp;&esp;她也很久不曾好好儿看一场雪了，在街边驻足，伸出手去，接住一片片无声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esp;&esp;随后，有官员经过，衙役鸣锣开道，百姓自是纷纷到长街两旁避让。

&esp;&esp;她回过神来，举目四顾，视线范围之内，寻不到他英俊的容颜。

&esp;&esp;有衙役骑快马赶至，向坐在八抬大轿中的官员禀明要事。

&esp;&esp;官员停留了多时。

&esp;&esp;她走在人群之中，循着他先前行走的方向寻找。

&esp;&esp;找不到。

&esp;&esp;怎么都找不到。

&esp;&esp;雪越来越大，地面铺上一层银白，又被人们的足迹踏成泥泞。

&esp;&esp;官员总算走了，人群匆匆散开。

&esp;&esp;她来回走在走过的几条街上，所经过的任何一个店铺都没错失，走进去查看、询问。

&esp;&esp;没有。都没有他。

&esp;&esp;天黑了。她累了。到这时才后悔，为何不问他要在何处与方默碰面。

&esp;&esp;“要是走散了，我可不找你。”到这时，想起他下午说过的话。

&esp;&esp;她裹着斗篷，在大雪中站了好一阵，随后迟滞地举步，去往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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