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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永王抵达魏州城的最初两日，自是忙于正事。

&esp;&esp;八州军务皆由梁元辅督查，这回秦骁这位四品都尉又卷进刺杀案，景明帝听了恼怒异常，永王便查得格外细致。

&esp;&esp;到

&esp;&esp;魏州城是州府所在，又有都督府和武安侯府在此，比附近几州更繁华热闹。

&esp;&esp;客馆专供亲贵重臣下榻，修建得也格外气派精致。外面两溜全是执戈带甲的侍卫，横眉肃目，连只蚊子都不许飞过去似的。

&esp;&esp;进了正门，假山游廊环绕，甬道却修得极宽敞，东西边零星几座院落，正北边则是处巍峨阁楼，名春陵阁。

&esp;&esp;春陵阁建在一处地势颇高的丘陵上，最底下是花圃树丛，一方清池里荷叶铺满。拾级而上，是二十余间客房，供随行的人住，再往上才是正屋，三层的阁楼端庄气派，飞檐雕绘，翘角凌空，牌匾上的“春陵阁”三字龙飞凤舞，站在顶上凉台，能俯瞰整座客馆。

&esp;&esp;永王位高权重，身份尊贵，自然是住在此处。

&esp;&esp;玉嬛跟着冯氏往里走，每个拐角门口几乎都有护卫，阁楼前则是王府仪仗亲卫。

&esp;&esp;母女俩到得门前，便有侍卫入内通禀，旋即开了屋门，请两人进去。

&esp;&esp;屋里熏了上好的沉香，永王坐在一把黄花梨交椅里，一身质地绝佳的锦衣，腰间玉佩柔润，锦带绣着银丝花纹。他的面容果然如传闻中俊秀，肤色很白，玉冠束发，颇有点懒散地靠在椅背，那身端贵气度却叫人不敢放肆。

&esp;&esp;只是不知为何，初见他的一瞬，玉嬛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sp;&esp;难道是先前在京城见过吗？她暗自回想在京城的那两三个月，自认没碰见过哪位皇家亲贵，遂偷偷瞥了一眼，按下疑惑，跟冯氏跪在跟前拜见。

&esp;&esp;永王啜了口茶，目光落在玉嬛身上，随口道：“免礼。”

&esp;&esp;待玉嬛起身，他的目光仍未挪动，只管将她审视打量。

&esp;&esp;纤秀袅娜的身影，裙裾曳地，盈盈而立。十四岁身量长开，胸脯被襦裙勾勒出弧度，已有了点令人遐想的弧线。她的眉眼很美，目光清澈而内敛，带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暗蕴灵秀。脸颊秀致，双唇柔嫩，虽年纪尚幼，却已有婉转柔媚的韵致。

&esp;&esp;等过两年长开些，怕是满京城贵女都难以企及的容貌，未必比小萧贵妃逊色。

&esp;&esp;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真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esp;&esp;永王不甚确信，朝旁边随行的长史递个眼色。

&esp;&esp;长史遂走至跟前，附在耳边低声道：“那老妇人招认过，当年她偷偷被送走，只带了跟梁家定亲的那枚信物。卑职查过，当年武安侯给的是枚平安扣，殿下瞧她的脖颈。”

&esp;&esp;永王闻言瞧过去，果然看到一段红线没入衣领，贴在柔白的肌肤上。

&esp;&esp;若是长命锁之类的东西，这段细细的红线难承其重量，平安扣却小而精致，不似金银沉重，倒还真有可能。

&esp;&esp;他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低头喝茶。

&esp;&esp;长史会意，便退开半步，道：“端午那日谢鸿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姑娘也在当场。殿下奉命查清此案，为策周全，还须听两位说说当时的场景。”

&esp;&esp;说罢，朝侍卫抬了抬手，便有人引着玉嬛先进了侧间。

&esp;&esp;屋门阖上，冯氏姿态恭敬端然，说了那日的经过。

&esp;&esp;这种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口供的也都串好了，审问也无用。遂镇定心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色，那位却只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不曾抬头。

&esp;&esp;过后，便轮到玉嬛。

&esp;&esp;这回永王却不再出神了，目光微抬，径直落在玉嬛的脸上。

&esp;&esp;“端午那日刺杀，你就在马车上？”他亲自问。

&esp;&esp;玉嬛颔首，将龙舟赛后阖家往碧云寺进香，途中遇袭又被人救下的经过说了，只是不知梁靖的底细，有些细节便说得甚为模糊——反正要紧的事她都跟父亲说过，谢鸿若觉得必要，肯定都会说明白，她没必要添乱。

&esp;&esp;提到有人出手相救，永王便问：“那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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