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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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积郁的情感找不到突破口，堵的厉害，窒息一般的感觉胀的姜衍生眼睛有些酸。其实也不是觉得完全无所谓，他也会难过。清醒状态下的他远比意识模糊的她还要难过。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知难而退四个字怎么写，就算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头。他没有挣脱她的手，而是重新坐回去，看着她折腾的苍白的脸颊，心底除了怜惜还有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滋味。半晌，他开口，声音极轻：“傻瓜。”她自欺欺人，他也自欺欺人。她傻，他更傻。每当这个时候，姜衍生都开始反省，总觉得自己像是偷了别人宝贝的小偷，他不敢去看童初雪。其实，有时候，连他都会觉得童初雪应该和世显在一起，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就只差一个美满的结局。最重要的是，她的幸福不在他这里，在世显那里。卷回去找他吧被子很重，像是坠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怎么拉都拉不动。童初雪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一用力反倒把自己拉醒了。她定睛一看，被子一侧枕了一颗脑袋，怪不得拉不动。她一动，才发现另一只手也被人牢牢抓在手心里。她小心翼翼的把手从中抽出来，又挪了挪身子，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去。姜衍生还睡着，脑袋枕着他自己的手臂，唇色有些发白，大概是趴着睡的不舒服，他的眉头也是拧着的。童初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的感觉冰冰凉凉的，没有发热，还好。童初雪打开柜子，从里面抱了一个小毯子抖开，然后给姜衍生盖在身上。半趴在床边的姜衍生睡的本来就浅，毯子刚一碰到他，他就醒了，抓着毯子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喊童初雪。童初雪接过毯子，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你怎么在这儿睡了？”姜衍生昏沉的摇了下头，从地毯上站起身，锤了锤大腿：“没事，我就是腿有些麻。”“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吧。”童初雪叹口气，担心道：“这样会生病的。”姜衍生强打起精神：“我没事。”“不行，必须回去睡觉。”童初雪翻了翻床头柜，从里面找了面镜子举给他：“你看看，你脸色都不好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姜衍生也愣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的打岔：“没问题，还是挺帅的。”童初雪一下子都被气笑了，笑完，笑完又板起脸：“你就不能爱惜点儿自己，真生病了怎么办？”姜衍生看着她迟疑了一下：“那……我回去休息。”“嗯，这才乖。”童初雪摸了摸他的脑袋。怕自己生病了没法照顾她，姜衍生当真听话的回去睡了一觉，睡醒后洗澡换了衣服，才又去找她。他进屋时，童初雪刚坐在餐桌前刚要用饭。“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姜衍生爽朗一笑。“你怎么醒这么早？”看了看时间，童初雪皱眉，招手让保姆添了双碗筷。姜衍生走过去拉开凳子，端了被水果蔬菜汁灌了一口。“你是不是还没睡醒？”童初雪将菜往他那边推了推，笑着道。姜衍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脸色都有些白。“怎么了？”姜衍生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那倒没有。”童初雪收回目光：“你的脸色有些奇怪，是不是因为我没休息好？”她最近孕吐反应特别严重，姜衍生也跟着忙前忙后，操那么多心，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没有，你别想那么多。”不想她担心，姜衍生几乎是立刻就否决了。“你要好好休息，脸色都不好了。”童初雪说着站起身，从客厅拿了一包东西过来：“衍生哥……这个还给你。”厚厚的一沓，姜衍生一入手就知道是什么了，他脸色一变，不满道：“你就非要和我论那么清吗？”“之前的住院费什么都是你付的，还有保姆的钱，还有这房租，我知道这些可能不够，却是我的一片心意，如果你不拿着，我真的都不敢再麻烦你了。”姜衍生对她太好了，这种程度远远超过了朋友的程度，不做点儿什么，她自己内心都难以接受。姜衍生眸光黯淡了一下，他蹙了蹙眉，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又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吃饭吧，先说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说着也没看钱数，直接在一旁放好。“好。”童初雪这才点头：“谢谢你衍生哥。”“多吃点儿海带，对宝宝好。”姜衍生给她盛了一碗海带汤。“嗯。”胎儿压迫胃部，童初雪的食欲并不高，却仍旧强迫自己又吃了许多。一顿硬塞，导致她胃里又是一阵翻腾，饭吃到一半，她表情一变，捂住嘴朝卫生间跑去。姜衍生连忙追过去，一推门就看到她趴在马桶边剧烈呕吐，那样子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似的，让人心疼不已。“怎么样？还难受吗？”姜衍生撕了两张纸递给她，大手轻抚他的背后。“唔呕……”童初雪摇头，又是一阵干呕，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慢点。”姜衍生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拿了一旁的漱口杯接了水递给她：“先漱漱口。”童初雪难受的摇了摇头。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的昏天黑地，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就更难受了。人一脆弱起来，就特别想哭，她红着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姜衍生小心的将她扶到客厅沙发上，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没关系，我喝点儿蜂蜜水就好了。”童初雪艰难的摇了摇头，眼前有些发晕，视物模糊。“我去买蜂蜜。”“不要。”童初雪一下抓住了他的袖子，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你……你不要走……”姜衍生没法，只能重新坐了回去：“真不知道你这到底是在折腾谁，值得么？”姜衍生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也没指望吐的迷迷糊糊的她回答。室内很安静，一片静寂。姜衍生轻轻抚开她紧皱的眉头，淡淡开口：“你看一看我是谁吗？”隐隐约约听到声音，童初雪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声音轻的弱不可闻：“世显……”姜衍生心底狠狠一酸，说不出到底什么感觉。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了，他却还是忍不住有期待，忍不住开口去问，完全像是自虐一般。童初雪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大脑一片混沌，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样，对周遭的一切感触并不真切，只能感受到周边有人说话，很温柔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梦到了那个人，也只有在自己的梦中，她才敢放纵思念。姜衍生一次又一次抚平她的眉毛，每抚平一次，他心底便难受一次。他是很想照顾好她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能力。卷回去找他吧（2）因为她不肯去医院，又不愿意他离开，姜衍生只能让保姆去外面买了蜂蜜，冲了蜂蜜水喂她喝下。“喝点儿水，会好一点儿。”怕烫到她，姜衍生在冲好的蜂蜜水里又兑了些矿泉水，才喂到她嘴边。童初雪闭着眼睛喝了两口，便偏过头不肯再喝：“不喝了，难受。”姜衍生看的出来，她是真的难受。可到底是身上难受，还是心底难受，就不得而知了。“若是真这么舍不得，就回去找他吧。”一句话脱口而出，姜衍生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他的话让童初雪一愣，意识似乎有两分清明。姜衍生懊恼的攥了攥拳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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