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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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郁清岭点头。

&esp;&esp;鹿晓于是轻轻叩响房门，通知了天倾之后，极缓地推开房门。

&esp;&esp;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形成点点斑纹，空气飘荡着细碎的尘埃。

&esp;&esp;天倾坐在床上，跻身在阳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如同一个安静的木偶。

&esp;&esp;“天倾。”鹿晓小声叫他的名字。

&esp;&esp;出乎她的意料，天倾竟然有所回应。他顺着她的声音抬起了头，目光并非迷茫，而是锐利如刀。

&esp;&esp;鹿晓在这样的目光下一时反应不暇，喃喃道：“我……我修好了裙子，你看看，是不是之前一模一样？”

&esp;&esp;她从购物袋里掏出连衣裙，小心地放在他触可及的床边。

&esp;&esp;天倾的目光微垂，落在连衣裙上，却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esp;&esp;“……天倾？”

&esp;&esp;天倾闭上了眼睛，如同泄气的气球，缓缓地蜷缩进被窝里。

&esp;&esp;鹿晓屏住了呼吸，她有一种错觉，现在的天倾……似乎要比之前都要清醒。他的目光有了非常明确的指向性，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和她的眼神发生了交汇，这其实是很少见的。可是这代表好转么，她不敢确定。

&esp;&esp;迷茫之际，郁清岭出现在她的身后，轻拍她的肩膀。

&esp;&esp;鹿晓跟着郁清岭在郁清岭的身后，仍然忍不住一次次回头看——直到关门之前，天倾都没有睁开眼睛。

&esp;&esp;他好像对裙子也并不是特别感兴？

&esp;&esp;-

&esp;&esp;“郁教授，我想去看监控。”鹿晓觉得自己的心里养了个小猫，微妙的刺痒。

&esp;&esp;郁清岭的眼里闪过疑惑，却仍然点点头。

&esp;&esp;于是鹿晓又跟着郁清岭回到了监控室里。在监控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天倾现在的状况：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先是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而后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他掀开被子，极其缓慢地在病床里踱步。

&esp;&esp;先是打开了柜子，看了看布局；

&esp;&esp;翻身到床下，窥探了几秒钟；

&esp;&esp;最后站到了窗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眺望远方。

&esp;&esp;——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一眼裙子。

&esp;&esp;“郁教授……”鹿晓感觉到心上的焦躁，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溜过，她却抓不到它。

&esp;&esp;“别着急。”郁清岭的覆上鹿晓的额头。

&esp;&esp;顷刻间，清凉的感觉沁入整个身体，奇异般地驱散了焦躁。

&esp;&esp;鹿晓抬起头，望见郁清岭近在咫尺的脸。这样的距离，其实早已经远远突破了上下级与朋友的距离。

&esp;&esp;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亲近的距离的呢？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那个讲话都只能冒出一个个词汇的高冷教授。

&esp;&esp;“鹿晓。”

&esp;&esp;鹿晓有些犯晕。因为真的有些……太靠近了。

&esp;&esp;近到可以看到他因为“晓”字发音露出的洁白的牙齿，还有光洁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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