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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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3页）

&esp;&esp;1102室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整个房间是灰黑白极简装修，沙发茶几写字桌上没有一丁点杂物。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房间里，整个房间明亮而又温暖，整洁干净得简直能治愈强迫症患者。

&esp;&esp;除了整洁舒适，隔壁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它与1101相连的并不是一堵墙，而是一个巨大的投射屏。屏幕上竟然能够直接显示1103的所有物体的剪影，就像是在白色的墙上显示出随时会动的黑白写真素描。

&esp;&esp;白墙上的剪影线条如同融化一样变化，渐渐显示了一个男人的轮廓。大概是那个人走到了1101的墙面前。

&esp;&esp;鹿晓就站在墙的这一面，与他面对面，有一种奇妙的贴近感。

&esp;&esp;“好久不见。”那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esp;&esp;好久不见……是之上次初试？可他明明只去了一张桌牌啊。

&esp;&esp;总不会指的是30秒以前吧？

&esp;&esp;“沙发，合同。”那个声音通过房间里的音箱忽然响起。

&esp;&esp;鹿晓迟疑着走到沙发边捡起了合同翻看。合同的条款很简单，大致上是聘请她为助理试验者，实习薪资三千块，实验室包五险一金，条件是每周都要至少通勤两天，包括且不限于上班时间配合实验待命。

&esp;&esp;“助理和助理实验者有什么区别？”鹿晓对着墙问。她是中文系出身，对文字从来不敢马虎，一字之差坑穿地球的前例毕竟多得去了。

&esp;&esp;墙面上的身影似乎微微靠前了几步，剪影显得更加高大和瘦削。

&esp;&esp;“助理，公用。”那个人的声音毫无波澜，一字一句机械分明，“助理实验者，实验对象，”他沉默几秒，补充了两个字，“我的。”

&esp;&esp;“……”鹿晓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作反应，她根本听不懂。

&esp;&esp;是因为生化教授都是理工阿宅的关系吗？他的表达能力好像很成问题，虽然吐字清晰，语句却完全不像是跟人类沟通的句式，反而像是给计算机下达关键词命令。

&esp;&esp;她试着问他：“实验对象就是小白鼠的意思？”

&esp;&esp;剪影不置可否，像是默认了。

&esp;&esp;鹿晓囧了，青天白日，只是想找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进生化危机剧组吧？

&esp;&esp;……

&esp;&esp;鹿晓饥肠辘辘，就近在高教园区边沿的餐厅吃了晚餐。

&esp;&esp;高教园区的餐厅价廉物美，餐厅里来来往往的很多人还穿着sgc的白色工作衫。他们成群，用餐的时候还在讨论着实验与项目。

&esp;&esp;“鹿晓？”诧异的声音。

&esp;&esp;鹿晓回过头，看见下午a楼面试考场上遇到的短发格子衫女。

&esp;&esp;——温雯？

&esp;&esp;温雯兴奋地挥了挥手，端着餐盘弯弯绕绕，挤到了鹿晓的对面坐下了：“好巧啊，没想到今天还能遇见你第二次！”她的眼睛炯炯发光，“你收到复试结果通知了吗？sgc的效率超级迅猛啊当天就给答复！”

&esp;&esp;“没有。”鹿晓回答。

&esp;&esp;温雯的笑脸一僵，有些尴尬地吐舌头：“那个……sgc的实习工资很低的啊，只有1500块钱……”她抓耳挠腮，“对不起啊……我……我说话太没脑子了……”

&esp;&esp;她越说越结巴，一头俏皮的短发转瞬间被挠成了草窝。

&esp;&esp;鹿晓看她局促后悔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esp;&esp;“没错！”温雯拍桌子干笑，“天涯处处无芳草啊哈，而且我们这一批只是实习助理，又不是助理实验者，就算面试通过了也不一定就是能留在sgc……”

&esp;&esp;“助理实验者？”鹿晓捕捉到了熟悉的词汇。

&esp;&esp;“对啊，我们实习助理一般是教授们公用的小打杂，助理实验者是固定跟随某个教授的正式编制员工，都说实习助理多如狗，真正留下来的却没几个，唉——”

&esp;&esp;鹿晓一头雾水：“助理实验者……不是配合教授实验的小白鼠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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