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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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那些小别扭、小心思，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esp;&esp;-

&esp;&esp;半夜不知怎么醒了，发觉身旁没人，伸手一摸，被褥都是冷的。

&esp;&esp;她坐起来开灯，瞧见外面露台上一声不响坐着个人，才松一口气。

&esp;&esp;宁思音拿了一条毛毯出去露台，蒋措靠在藤椅，凝望夜色的目光收回看向她。圆几上放着酒杯，和剩下半瓶的酒。

&esp;&esp;宁思音把毯子披到他身上，无意碰到他手，冰凉冰凉的。

&esp;&esp;“出来还穿这么薄，你不知道冷的吗。”

&esp;&esp;蒋措任由她给自己盖毛毯，气息间有微弱的酒精味道。

&esp;&esp;“怎么醒了。”他问。

&esp;&esp;“不是你太冷了给我托梦的么。”

&esp;&esp;听见他开口说话，宁思音就放心多了。老爷子离世，其实她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拿起酒倒了一杯，就着他的杯子喝了。

&esp;&esp;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安慰在离别面前是最没有力量的话语。

&esp;&esp;说一句“你不要难过”，人就能不难过了吗？

&esp;&esp;她总记着爷爷去世的时候，蒋措无声的陪伴。所以也想在这时，同样安安静静地陪一陪他。

&esp;&esp;但夜风不允许。

&esp;&esp;零度的天气，穿着睡衣出来吹风，简直太不把冬天老大哥放在眼里。

&esp;&esp;风一刮，沙沙地响，宁思音立刻打了个哆嗦。

&esp;&esp;她有心陪蒋措待一会儿，忍了又忍，到底扛不住，搓搓手臂站起来，走之前叮嘱：“你别吹太久的风，太冷了，容易感冒。”

&esp;&esp;说着伸手去开露台的门，抓住门把却拧不动。

&esp;&esp;她一愣，下意识又拧了拧。

&esp;&esp;接着懊恼地想起来，西林堂这栋楼年岁有些久，出于安全考虑，露台的门只能从里面开。门要是关上，外面是进不去的。

&esp;&esp;也就是说，除非现在屋里有个人帮她开门，否则，她今晚别想回去了。

&esp;&esp;——唯一一个能帮她开门的人，现在和她一起在露台呢。

&esp;&esp;宁思音尴尬地转过头，蒋措显然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也从她僵硬的姿势中明白了什么。

&esp;&esp;两个人在冷飕飕的风里无声相望。

&esp;&esp;沉默，是今晚的露台。

&esp;&esp;接下来的五分钟，宁思音扯嗓门呼救，试图唤醒家里佣人，失败。

&esp;&esp;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旺仔，喊了半晌，回应她的是静谧的夜和呼呼的风声。

&esp;&esp;她认命地坐回椅子上。

&esp;&esp;“只能等明天早上有人醒了来救我们了。”

&esp;&esp;蒋措打开双手，“过来。”

&esp;&esp;宁思音摇头：“你盖着吧，你比我怕冷。”

&esp;&esp;他看着她不动，宁思音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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