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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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害人堕落、心灵毒药、涂抹销毁……

&esp;&esp;腕骨以上的裸露皆视为违禁，他忆起诗集插画中女人雪白美丽的手臂，弯月般飘零落地的两条手臂。

&esp;&esp;他又忆起诗集精美纸张上那些丑陋的黑洞，以及他心底是如何因此泛起疼惜的涟漪……

&esp;&esp;凡举他切割、涂抹之违禁词汇与概念。

&esp;&esp;竟皆是他曾向西迪倾吐，或他自西迪口中聆听来的……绵绵爱语。

&esp;&esp;十九年来，他的心灵沉抑如石。应圣洁、应纯净、应摒弃享受、应虔诚侍奉……教士们这样训导。

&esp;&esp;可是他曾经捧过怎样一颗颤抖害羞的、柔软滚烫的心啊！它曾是那样剧烈地为西迪悸动，它曾是那样甜美地为西迪融化……在那极遥远、极遥远的旧日，k们曾见证过那么多凡人的悲欢离合，缠绵爱恋，凡人们像k们一样，尽情地爱与……

&esp;&esp;不！

&esp;&esp;远离蛇魔的陷阱！！！

&esp;&esp;约瑟佩勉力捉住一丝清明，以抵御甜蜜、酸楚与愤恨的侵蚀――很显然，他已深陷泥潭。他察觉到致命危险，在彻底沉沦之前，他强行将梦境中小彩蛇的意识与他的自我意识分割开来。

&esp;&esp;七十二种堕落生灵极其狡猾，它们会想尽办法污染圣灵的子民。

&esp;&esp;而子民的纯净灵魂是圣灵神力的来源，k需要纯净的力量庇护子民们远离灾厄，远离邪祟。

&esp;&esp;无上圣灵，救救我，救我远离蛊惑……

&esp;&esp;约瑟佩诵念圣名，逐渐警醒，他在梦中闭上眼睛，不再去凝视那小彩蛇与巨蟒。

&esp;&esp;假的。

&esp;&esp;都是诱饵。

&esp;&esp;……

&esp;&esp;此时此刻，梦境之外的真实。

&esp;&esp;一种妖异的淡白色自约瑟佩四肢蔓延向躯干，将他吞噬殆尽。

&esp;&esp;约瑟佩周身皮肤皆覆盖着一层厚韧的角质白膜，其上印有蕾丝般浮凸不平的菱形鳞迹，自额头，至脚趾，密不透风。

&esp;&esp;那像是蛇蜕。

&esp;&esp;约瑟佩双眼半开半合，纹丝不动。

&esp;&esp;西迪半人半蛇，以蛇尾缠卷，双臂轻拥，猩红蛇信缱绻舐过生长于约瑟佩周身的硬白角质膜，反反复复。k让那些角质濡湿软化，再用指腹搓捻边缘，使其缓慢剥脱。

&esp;&esp;剥除蛇蜕，约瑟佩将获得强韧的“人蛇”之躯，第二、三阶段的转化将不存在任何失败风险――无论约瑟佩是否能虔信于他，是否能打开身心主动迎接转化……那些因素已经不会再对转化造成任何影响了。

&esp;&esp;如此一来，西迪自然也不必再使用幻术蒙蔽约瑟佩的五感。

&esp;&esp;当然，k就算想，也做不到了……

&esp;&esp;“人蛇”是最低阶的异化，约瑟佩暂时还不能获得蛇躯，但是他已会对蛇魔制造的幻术产生天然抗性了，他原本也不会再受幻术迷惑。

&esp;&esp;作为一条新生的人蛇，何况还是一条昏迷的人蛇，约瑟佩显然无法主动脱掉蛇蜕，而蛇蜕过长时间的包裹会引发各种问题，因此西迪不得不亲自动手。

&esp;&esp;k剥得极轻柔。

&esp;&esp;k时而以津液软化蛇蜕，时而嘶嘶呵气，使微凉气流拂过约瑟佩娇嫩的新皮，缓解蜕皮可能带来的不适感。

&esp;&esp;沙沙――

&esp;&esp;蛇蜕逐节脱离。

&esp;&esp;及至约瑟佩灰蒙蒙的左眼时，剥离阻力略微增大，西迪耐心地用蛇信反复濡湿约瑟佩左眼处格外难缠的蛇蜕，直到那硬膜终于松脱，才将它轻而缓地自约瑟佩虹膜表面撕下……

&esp;&esp;白翳拔除。

&esp;&esp;约瑟佩的灰色盲眼呈现出柔亮鲜嫩的浅紫罗兰色，倒映着西迪幽遂慑人的眸光与烛火。

&esp;&esp;接着，是左脸上的青灰胎记，那些难看的色素皆已附着在蛇蜕上了。

&esp;&esp;以及畸瘦的左臂与左腿……

&esp;&esp;西迪的细胞融合进他的身体。

&esp;&esp;因此缺失的他被“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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