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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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2页）

&esp;&esp;高劲回更衣室换下衣服，顾襄在外面，盯着一款皮夹看了会儿。

&esp;&esp;三位数，不知道是三百多还是五百多。

&esp;&esp;也便宜了，她在想着回礼，好像送什么都不太合适，她的心跳又扑通扑通加快了。

&esp;&esp;高劲出来了，两人先去结账。

&esp;&esp;他没跟顾襄争，由她付了钱，他提着袋子，和她一道出去。

&esp;&esp;广场上的卖唱者还在弹着吉他，依旧是那首英文歌，不知道这是他唱的34

&esp;&esp;欧阳在关怀室里呆了很久，于次日上午九时离世。

&esp;&esp;这天中午，顾襄在电梯门口见到了佟灿灿。她这次没有嚎啕大哭，眼泪只是默默地滑落，她朝着顾襄笑了笑，说：“香香，欧阳阿姨走了。”

&esp;&esp;顾襄点头，同上次一样回答：“我知道。”

&esp;&esp;佟灿灿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垂着眸，“她走之前已经不会说话了，她儿媳妇说她昨天白天去了很多地方，把精力用尽了。”

&esp;&esp;顾襄道：“昨天白天我碰见他们了，他们在锦园公园大合唱，唱了两首歌。”

&esp;&esp;“是吗，他们居然唱歌啊。”

&esp;&esp;“唱的是‘毛|主|席’。”顾襄说，“你别哭了，欧阳阿姨昨天很开心。”

&esp;&esp;佟灿灿又擦了一下眼泪，轻轻叹气，“我知道的。我只是有点难过，她最后这段日子还在被病痛折磨，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她每天都在疼。我们很没用，连这点忙都帮不上她。”

&esp;&esp;两人都沉默下来，各想着各的心事。

&esp;&esp;过了会儿，顾襄忽然问她：“你们安宁疗护中心已经送走了多少病人？”

&esp;&esp;佟灿灿愣了愣，“好多好多，记不清了。”

&esp;&esp;可她还没麻木。顾襄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esp;&esp;佟灿灿呆住，连哭都忘了。

&esp;&esp;

&esp;&esp;顾襄下午哪儿都不想去，她想静静地待一会儿。

&esp;&esp;家里的空调好像坏了，文凤仪戴着老花镜，在研究空调说明书。顾襄无所事事，帮她一起查看，最后确定空调确实不制冷了。

&esp;&esp;文凤仪咳嗽着摘下眼镜，“要找人来修了。”

&esp;&esp;顾襄仰头看着空调扇叶。

&esp;&esp;“你房间里的空调好不好？”文凤仪问。

&esp;&esp;顾襄回答：“不知道，我还没用过。”

&esp;&esp;文凤仪去她房间试了试，居然连开启都不行。“怎么会这样？”她困惑。

&esp;&esp;顾襄说：“没关系的，现在天气还不算热，电扇就够用了。”

&esp;&esp;文凤仪精神不太好，“那我过几天再去找人，也不知道哪里有人维修空调。”

&esp;&esp;顾襄打开电扇最低档，吹了一会儿风，她觉得冷，又把电扇关了。

&esp;&esp;她静静地看着书，一下午无人打扰她，等到傍晚时分她的手机才响了起来。

&esp;&esp;是齐老师。顾襄接起电话，叫了对方一声。

&esp;&esp;齐老师在电话中直奔主题，“顾襄啊，班长已经约好同学，定了下周末聚会，具体时间和地点我等下发短信告诉你。”

&esp;&esp;顾襄拒绝，“齐老师，我不想去。”

&esp;&esp;“啊？为什么不想去，大家好不容能聚上一次，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都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老师希望你一定来！”

&esp;&esp;他说着，边上好像有事，顾襄听见他对旁人道：“护士，这瓶盐水输完了，你看输液速度是不是有点快？”

&esp;&esp;顾襄问：“齐老师，你生病了？”

&esp;&esp;“啊？哦，不是我，是我父亲。他今天早上看完欧阳阿姨之后人就突然不好了，我先带他来输点液。”

&esp;&esp;文凤仪在边上缝制袖套，一直听着顾襄打电话，等她说完，她才问：“是你老师病了？”

&esp;&esp;“不是，是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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