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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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这话有些凶，像是在训斥他的自作主张。

&esp;&esp;说完后沈秋戟就掀起眼帘，目不斜视地望向讲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和害怕的神色，平静眼底犹如死潭，毫无波澜涟漪，就像深渊般凝视着胡老师的眼睛，沉声道：“没有人会死去。”

&esp;&esp;这间教室里没有人会死去——这就是沈秋戟的回答。

&esp;&esp;讲台上的胡老师闻言没有说话，他同样回望着沈秋戟的眼睛，像是在掂量什么一般，半分钟的对峙过后，胡老师才不甘心地说：“行，你的回答是对的！你可以坐下了，让另外一个同学来回答问题。”

&esp;&esp;这样竟然就可以了吗？

&esp;&esp;大家都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只要回答没人死，就不会有人死去吗？

&esp;&esp;“老师我要回答问题！”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举起手，双眸晶亮，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esp;&esp;胡老师很满意这个学生的主动，“嗬嗬”笑着用教棍指向她：“好，你来回答问题。”

&esp;&esp;沈秋戟皱眉，赶紧开口阻止：“别说！”

&esp;&esp;“教室里没有人死去！”

&esp;&esp;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女生模仿着沈秋戟的回答，快速将这句话说出。

&esp;&esp;“哈哈哈哈！你也答对了！”胡老师仰天大笑着，握着消防斧几乎一眨眼就移动到了女生面前，然后举斧砍掉了她的手臂，“老师很喜欢你。”

&esp;&esp;胡老师拿起她的手臂，十分满意这根新“教棍”，拿着它走回讲台指着黑板问：“老师不喜欢差生！你们可不能回答错问题，下一个谁来回答问题？”

&esp;&esp;教室里没有人死去，答案就是这个。

&esp;&esp;可是答对了会被砍掉双手，答错了……估计就是被砍掉脑袋吧？

&esp;&esp;被砍掉双臂的女生已经晕了过去，可能是失血过多被吓晕的，也可能已经死了。

&esp;&esp;顾绒不想再等待，挣开沈秋戟的桎梏朝讲台跑去，回答胡老师的问题——

&esp;&esp;“我！”

&esp;&esp;“教室里只有我会死去！”

&esp;&esp;“顾绒！你别去——！”

&esp;&esp;沈秋戟想要拉住顾绒的手，他也确实拉住了，但是没有用。

&esp;&esp;这次死亡，顾绒并不觉得害怕，和前面的死亡都不同的是，这一回他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esp;&esp;他头颅落下的方向正好面对沈秋戟，落地的刹那，他看到沈秋戟嘴唇发颤，眸底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惊愕、难过、沉痛，还有一些……害怕，全部交织在他不再平静的眼中。

&esp;&esp;就像是一片微不足道的羽毛落进了他眼底的死潭，纵然轻，也能掀起层层涟漪。

&esp;&esp;所以顾绒望着他眼底的涟漪，心想：原来沈秋戟其实也会害怕吗？

&esp;&esp;

&esp;&esp;闭眼再睁眼，对于顾绒来说就是死亡到复活的全部过程。

&esp;&esp;而这个过程没有痛苦，并不是他的错觉。

&esp;&esp;说起来好像在医院时也是这样的，他只有从七楼栽下去那回有过疼的感觉，后面两次在鬼廊头掉时都是没感觉的，只不过当时那个情况太过迫切紧张，他没能细细感受。

&esp;&esp;这一回他是主动选择的拥抱死亡，所以也做好了忍受痛苦的准备，然而痛苦并没有来临——为什么呢？

&esp;&esp;顾绒猜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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