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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上了高中后,陆姿翊是艺术生,在文科班里上课。堂妹在班上基本不说话,有一次被前桌的人打翻了墨水,但前桌的男生却不像自己做了错事,眼神嫌弃地盯着自己染黑的袖子,怒气从鼻子喷出。堂妹畏缩着收拾,只想没人注意到这儿,有人低语若有若无地嘲笑,地上的灰尘聚成珠儿,滚动再离崩。她死死地低着头不要看到谁的眼神,陆姿翊坐在座位上,双腿打着颤。她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拿来后门的扫把撮箕,去堂妹面前,把那些残渣扫干净。
&esp;&esp;堂妹的手上全是血,被玻璃渣给划伤了。
&esp;&esp;同桌殷勤地对陆姿翊说你真是善良啊,那个奇葩你也帮忙。我看没人想跟她当朋友,你知道她抽屉里的书,什么恶之花里夹了好多纸条,一会写死啊一会写诗,跟个神经病一样。陆姿翊惊讶地问同桌怎么知道的,同桌说本来有人想恶作剧往堂妹的抽屉里放东西,因为好奇就随便看了看。
&esp;&esp;在家长会上,班上人知道了陆姿翊和堂妹的关系。叔叔没来参加,只来了陆姿翊妈妈一个人。自此之后,陆姿翊也被孤立了起来。
&esp;&esp;在一个雨天,堂妹被妈妈顺带着接回去。妈妈的口吻里是隐约的担忧,她对堂妹说着关心的话。陆姿翊心里却不是滋味,她被同学目送着和堂妹上一辆车,妈妈还把注意力放在堂妹身上。
&esp;&esp;还是不能对她好。
&esp;&esp;没过多久,爸爸去了另一个城市的分公司工作,于是他们在别的城市安了家,几年过后,爷爷奶奶都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病,被爸爸送去了专门接收此类人群的养老院。而叔叔,谁又在意他在做什么呢?
&esp;&esp;车鸣声打破了陆姿翊的回忆,一个画着淡妆看上去却有些明艳的女人走来,后面跟着几个身穿正装的男人。
&esp;&esp;“就,我这车,看看。”
&esp;&esp;易鸢联系了保险公司,花大价钱买的车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
&esp;&esp;陆姿翊有些好奇地看着女人,不知她的车为什么也会在这。
&esp;&esp;易鸢直接无视了陆姿翊,她处理完车的事,却被那人凑上来问了声你好。
&esp;&esp;“啊,你好。”易鸢眼神淡然,面前的人看上去高高瘦瘦,带了个墨绿的针织帽却只在长袖外穿了件蓝灰色薄衬衫。她不明白这人来干嘛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自己打招呼。
&esp;&esp;“请问你是陆安绮的朋友吗?”陆姿翊试探着。
&esp;&esp;易鸢挑挑眉,双手抱在了胸前,眼珠子转了转,“算吧,所以你也是她朋友?”
&esp;&esp;陆姿翊怔住了,她一是惊讶陆安绮怎么还有朋友,二是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esp;&esp;“算吧”陆姿翊微微低头,空气中还残留着灰烟,被风吹着盘旋。她又抬起头目光有些散漫,对易鸢说:“都是朋友的话请你喝一杯吧,就当为她饯行。”
&esp;&esp;车子驰行在宽阔的大街,易鸢是以为旁边的女人应该是和那死去的人有什么奸情之类的,她都脑补了一场关于离去后自暴自弃并且相思成狂拿小孩子出气的剧情。
&esp;&esp;“话说你不觉得随便找一个陌生人喝酒很奇怪吗?”易鸢开着备用车,车里放着ac&esp;iller的i&esp;can&esp;see,听起来洒脱而又如梦似幻。陆姿翊的手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她看着窗外景色,半晌才反应过来问话。
&esp;&esp;“说实话吗?我只是有点压抑的感觉,恰好有个人能陪的话,管他陌生熟悉,能发泄就好了。”
&esp;&esp;“哟,老娘就是个工具人罢了。”易鸢不再端着,她本身就有些自来熟,此时的语气就像她们认识了很久。
&esp;&esp;易鸢不知道为什么,陆姿翊喝了酒后跟个傻子一样,与之前完全不同,她在那抱着酒瓶说胡话,一口一个妈妈啊,呜呜呜什么的,到最后还唱起歌来。
&esp;&esp;问她住哪儿,她说我不想跟节拍器,问她电话拿出来,她说我出门忘记带伞了。
&esp;&esp;易鸢把人拖着进了自己家,洗完澡便去睡了。
&esp;&esp;第二天清晨,易鸢把人拍醒,让她回去。陆姿翊迷迷糊糊地盯着易鸢,摆了摆头,说她想睡觉。直到外面的阳光愈加刺眼,易鸢吃完了午餐,去把人轻轻踢了两脚。
&esp;&esp;到了黄昏,窗外像是晚秋萧条而昏沉的颜色,陆姿翊睁开朦胧的眼,宿醉的疼痛往上涌,她的睡眠总是很糟糕,有时候梦里奇奇怪怪,眼皮睁开还是黏黏的,睡一觉像更疲惫了一样。
&esp;&esp;电水壶发出聒噪的轰鸣声,水接得太满以至于沸腾地溢出来。直到解脱般的跳动声乍起,陆姿翊看着易鸢从瑜伽垫上起身,兑了冷水缓缓地喝,眼神斜乜着望过来像是睥睨。
&esp;&esp;陆姿翊慢慢凑近,她轻嗅着空气中水仙蔓延的清新香味,银色的鼻环触在柔软的耳,她问陆安绮是什么味道的,是不是像秋天的海棠,那点淡香几乎微不可闻,只有靠近再靠近,深入陷入糅合一体才能触到那抹味道,是吗?
&esp;&esp;好像很委屈,好像也不想伤害人,好像又嘴硬。也许明天降临,昨日的忧伤、误解、刻意的伤害、发泄到他人身上的怒气,一切烟消云散。
&esp;&esp;易鸢推开她,让她要么滚要么去洗澡。两个疯子。
&esp;&esp;陆姿翊赖在了易鸢的家里,即便易鸢声明她只是凑热闹去的别墅,跟里面的人毫无关系。
&esp;&esp;关门声戛然响起,窗帘被拉上挡住了白昼的光。易鸢临走前把昨晚做好的蛋糕丢进了垃圾桶,草莓被压的陷进了奶油,陆姿翊昏昏沉沉,看着尖端的红色。
&esp;&esp;院子里的女孩勾着脏辫,粉色的眼影渲染在眼睑,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里却暗含冷淡的神色。陆姿翊在白色的t恤外套了件蓝色的印花衬衫,下身是卡其色的工装裤,一边踱步,一边呢喃般演唱着周董的可爱女人。
&esp;&esp;各种各样的疼痛交织,好像那些情绪都被弱化。总是极端过后再心软,委曲求全,事情翻篇,回到那些不痛不痒的日子。陆安绮坐在顶楼的阳台上,晴天娃娃边飘摇着边朝她笑,好像也算种慰藉。
&esp;&esp;陆姿翊唱歌的时候很迷人,比她的性格迷人多了,要是她一直能对自己唱歌就好了。
&esp;&esp;自我欺骗也许可以活得快乐,表达自我也许是做不到了。
&esp;&esp;陆姿翊你总是背过身去,那也别在恍惚之时充满怠倦的爱意,朦胧的眼睛,含糊的话语。刻意表现出无所谓,头也不回,不是洒脱只是逃避而已,逃避已经根植到了心底。
&esp;&esp;——
&esp;&esp;放飞自我了&esp;?????&esp;?&esp;?????虽然没多少人看&esp;还是感谢收藏评论的人&esp;d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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