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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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第1页）

&esp;&esp;如果灾难可以避免，但病痛却无法预测。

&esp;&esp;但好的是我的病每月只发作几日，过了那几天就有一点好转，勉强能够赶路。这天我依旧到大夫那里去看诊，医馆人不是很多，只有两位大夫，我旁边坐着一对老夫妇，他们相互依偎，搀扶着坐到另一个大夫面前。

&esp;&esp;老婆婆刚坐定，就让老爷爷到外面去给她买糖油膏，爷爷轻轻地抱怨着，但身体还是站起来走到外面去了。老奶奶这才发话，问道：“大夫，我的病还能活多久？”

&esp;&esp;大夫说：“3—5年吧，但期间药物不能断，一断就会危及生命。”

&esp;&esp;老奶奶眉心微蹙，缓声细语说道：“如果我不治疗的话，还有多久能活？”

&esp;&esp;大夫说：“这个说不定，可能随时失去生命。”

&esp;&esp;老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起身走到外面去了，外出买糖糕的爷爷回来，见奶奶没有了踪迹，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他腿脚不怎么利索，拄着拐杖，唤着老婆的名字。

&esp;&esp;他的声音颤抖着，让我不忍再听下去，遂起身跑了出去，着，让我不忍再听下去，遂起身跑了出去，跟在老爷爷的身后，他走了几步，手里的拐杖似乎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几欲摔倒。

&esp;&esp;但老婆婆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老爷爷寻找也是没有方向，我只有跟在他身后，帮着四下寻找着，我们走过大街，走过小巷，穿过小河，密林，都没有寻找到，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老爷爷体力有些不支了，只能扶靠着大树坐了下来，眼眶里满是泪水，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浸满了汗水，和着泪水分不清。

&esp;&esp;“小姑娘，天晚了，你回去吧，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老爷爷说。

&esp;&esp;“没关系，我陪您找找奶奶。”然而，其实我的身体走不了远路，一走就喘得厉害，但爷爷看起来腿脚更加不利索。

&esp;&esp;“您在这里休息，我一定帮您找到老奶奶，带过来见您。”说着，便起身要走。

&esp;&esp;老爷爷见推脱不得，忙对我说：“谢谢姑娘，如果你可以找到她，就跟她说，我在这儿等着她，等着她回来。”不知为何，我的眼泪潸然而下，这句话好暖，有人牵挂着，真的很好，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充满期待。

&esp;&esp;我沿着之前没有走完的路往密林外走去，此时天光月影已经初初闪现，交织在宁静的河面上，仿若撒下一地金光，河岸上偶尔飞过几只萤火虫，也因为无法超越这天与地交织的色彩而显得淡然无光，羞羞躁躁的飞离开。我被这美丽的风景深深的吸引住，不由得忘却了脚步，往那美丽的地方走去。

&esp;&esp;几天以来，身体的疼痛令我郁郁寡欢，这大自然的美景是天然的治愈师，让人心静，仿佛是放下了些什么，内心很放松。

&esp;&esp;这时，一阵“呜呜”的哭声让我不由得一惊，定睛看去，居然是我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位老太太，刚才老爷爷说，就让我在这一带寻找，因为老婆婆是个守家的人，自从嫁给了他，就在没有跨过这条河。

&esp;&esp;我慢慢的走近，轻轻地唤了一声婆婆。

&esp;&esp;她听到声音，吓得直哆嗦，转眼看我，一身素白色长衫，没有多少装饰，身体不适也少施粉黛，在这凄冷的深夜里，的确有些鬼魅之态。

&esp;&esp;“婆婆，您别害怕，我不是鬼，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热的。”我伸出手给她，她是颤抖着去摸，这一路走下来，身上都是汗水，手也是温热温热的。她的手刚靠近，定是感受到了暖意，才敢慢慢地抬头看我。

&esp;&esp;我微笑着坐在她身边道：“爷爷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一辈子都没有跨过这条河，所以让我在附近找您，您果然在这里。”

&esp;&esp;婆婆听到我的话，眼角湿润了，叹了口气说：“是呀，自从嫁给他我就每天在家里做饭、洗衣、烧菜，照顾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时间跨过这条河，年轻的时候每次来这里洗衣服，都想着等哪天有机会要到河的对面去看看，但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精力都放在他和孩子身上，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儿子早逝，女儿远嫁，身边就只剩下那么个老头，竟也不再想跨过这条河了。”

&esp;&esp;她说道动情处，眼泪簌簌的流下，我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擦拭，问道：“您觉得幸福吗？”

&esp;&esp;她轻哧一声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觉得有个人做着伴，有个人牵挂着，就很温暖吧。这半年来，我教他做饭、洗衣、料理家务，经常问他，会不会一个人生活？”

&esp;&esp;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大致意思是，孤独是每个人的本能，谁不是一个人孤独的来到世界上，最后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

&esp;&esp;“您是要抛下他一个人先走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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