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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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因为本地汤泉出名，佻屋村外来人流很多，虽是个山间小村，却也十分热闹。青石铺路，房屋林立，家家户户都装饰得有模有样。

&esp;&esp;村里主路两旁分布茶馆食肆，用来招待远来的游人和歇脚的客商。

&esp;&esp;姜小乙打算先去那两处大池子看一看。

&esp;&esp;她走着走着，途径一户人家门口时，蓦然产生一股怪妙之感，好像有人在她眼里滴下一滴墨，瞬间晕染开来。

&esp;&esp;这是一种修行人的敏感，似乎有同道中人在此地设立法阵。

&esp;&esp;这……

&esp;&esp;她想站住脚弄个清楚，可忽然间，她又察觉到周围环境有些不对，旁边的茶棚，人未免有点过于多了。

&esp;&esp;好像除她之外，还有人对这座宅子感兴趣。

&esp;&esp;已经落下的脚掌踩实地面，姜小乙故作轻松地从这户人家门前路过，也进了对面的茶棚。

&esp;&esp;茶棚里共有十张桌，四张长桌，六张小桌，有十几个人正在歇脚饮茶。从外貌装扮看，这里有行脚商人、猎户、当地村民，还有几名文人打扮的年轻人，他们各自分散坐着，饮茶聊天，有说有笑。

&esp;&esp;姜小乙找了一张空着的小桌，店家前来招待，她叫了一壶清茶和几样点心，一边自饮自酌，暗自观察。

&esp;&esp;这一观察不要紧，她竟看到一个熟人。

&esp;&esp;角落里有个独饮之人，虽装得不起眼的模样，但姜小乙一眼认出，那是曹宁——他是戴王山的人。

&esp;&esp;曹宁在监视着这户人家……也就是说，刘桢在这里？

&esp;&esp;姜小乙瞥向那宅子，她觉得自己脑中那无数条丝线，已经基本要捋清楚了。

&esp;&esp;太阳逐渐西沉，姜小乙半壶茶没喝完，忽感气氛突变。她回过头，见路尽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踏着夕阳红晕，缓缓行来。

&esp;&esp;此等暴戾沉郁之气，不是戴王山又是谁。

&esp;&esp;姜小乙心中一梗，后马上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商户打扮，应该不成问题。

&esp;&esp;曹宁见戴王山来了，立即起身相迎，戴王山进了茶棚，于正中央的位子落座，曹宁熟练地取了条长凳给他搭脚。

&esp;&esp;店家瞧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犹豫着不敢上前，茶棚中其他人都忍不住朝他看。

&esp;&esp;戴王山晃晃脖子，懒洋洋道：“查准了？”

&esp;&esp;曹宁低声道：“回大人的话，查准了，兄弟们带着青庭帮的人挨家排查，昨日找到这里。”

&esp;&esp;戴王山斜眼看他：“查准了还等什么？”

&esp;&esp;曹宁恭敬地折着腰，解释道：“大人，此贼貌似发了病，身体异常虚弱，有一个人在贴身照料他。若是强行抓人，恐有毙命风险，没法活着送给刘公公出气。小的已在这等了半日，人就在院内，还请大人定夺。”

&esp;&esp;“哦？不能活捉？那确实少了点意思。”戴王山打了个困顿的哈欠，他似乎感觉有些热，拉开衣襟，给自己扇了扇风，不耐道：“这熬人的地界，马上入冬了竟还这么热。算了，不管死活了，动作快一点。”

&esp;&esp;曹宁：“是。”他直起身，凭空道了句：“清场！”

&esp;&esp;他话音一落，姜小乙周围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行脚商、猎户、年轻的文人们，除了四五个当地村民以外，剩下的竟都是密狱中人。

&esp;&esp;姜小乙很不幸成为了被清场的对象，跟着村民还有茶棚老板一起被打发走了。密狱高手们神情冷漠，抽出藏好的佩刀，迅速而有序地将那屋宅围了起来。

&esp;&esp;戴王山看似懒散，实则全然关注着下属们的一举一动，就在他们逼近门口的时候，他忽然问了句：“跟他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esp;&esp;曹宁：“回大人，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可能是他的仆从。”

&esp;&esp;戴王山看他一眼：“‘可能’？”

&esp;&esp;曹宁被他这么一瞥，顿时紧张起来。

&esp;&esp;“这……小的只见了一面，没来得及查清楚，但瞧他的模样，不像是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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