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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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肖宗镜道：“好，你想去便去吧，今晚太阳落山前，我们就在这里碰头。”

&esp;&esp;与肖宗镜分别后，姜小乙走向吕坊。食肆内已经人满为患，没有其他空位了，姜小乙仗着体格小巧，顺着缝隙往里挤。

&esp;&esp;这些青皮统统看向屋内，那里有一女子，年纪二十几岁，颇有几分姿色。她穿着灰色衣衫，下系白色凤尾裙，腰间戴孝，应是家里刚刚办过丧事。她正忙着干活，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白嫩的手腕，发髻也有些凌乱，脸颊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红艳艳的。

&esp;&esp;青皮们不时调笑她。

&esp;&esp;“梦妹子，坐下歇会吧。”

&esp;&esp;“就是，一个破坛子你都擦了多久了，过来陪陪哥几个。”

&esp;&esp;“瞧这汗出的，衣裳都快透亮了，爷可什么都看清了！”

&esp;&esp;他们口出恶语，越来越过分，吕梦忍无可忍，把手里抹布朝笑声处一扔，泼辣地骂道：“有爹生没娘养的狗畜生！你再放屁试试！老娘撕烂你的嘴！”

&esp;&esp;打头的青皮想躲，没料到抹布飞得奇快无比，砸在他脑门上，疼得他大叫一声。“哎呀！”他捂住额头，再拿开，手心竟然有血。他旁边的同伙捡起抹布一抖，里面掉出一个石块来。

&esp;&esp;吕梦冷冷一笑，道：“接着叫呀。”

&esp;&esp;“贱婆娘！怪不得嫁不出去！”那青皮头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拍桌子就想寻事。吕梦还就等着他闹事，裙子打了几个旋，往腰上一插，前掌一伸，厉声道：“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esp;&esp;那青皮头子似是有些忌惮，人不敢上去，但嘴没闲着，讽刺道：“跟我们动手算什么能耐，真有本事就去天门给你爹报仇去啊。啊！不对，应该说是接你爹的班，继续骗吃骗喝去！”

&esp;&esp;一旁角落的姜小乙听到“天门”二字，眼睛微眯。

&esp;&esp;吕梦怒道：“不许你提我爹！”

&esp;&esp;青皮头子抓住她的痛处，讥笑道：“全丰州谁不知道，你爹都被逐出师门这么久了，还年年上虹舟山，打着切磋的旗号要钱要物，也就是姚掌门脾气好，才忍了这狗皮膏药这么多年。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这癞皮狗病死了，全丰州都在替姚老叫好呀！”

&esp;&esp;一群人起哄般大笑起来。

&esp;&esp;吕梦气得面色潮红，眼中含泪，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恨不得这就上去跟这伙人拼命。

&esp;&esp;青皮头子又道：“你弟呢？赶快叫回来吧，让他把地契交出来，你们赶快滚出丰州。现在出让，我们余爷还能给个好价钱，要是再拖拖拉拉，呵……”他冷笑一声，点到为止。

&esp;&esp;就在场面一时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桌子。

&esp;&esp;“你吃好没？吃好行个方便？”

&esp;&esp;青皮头子扭头，见一瘦弱伙计站在后面，斜着眼睛问话。他没好气道：“你是眼瞎还是耳聋，看不出这有事吗？”

&esp;&esp;姜小乙道：“我不瞎也不聋，我就是想喝口凉茶。”

&esp;&esp;这青皮头子看出姜小乙是故意想找茬了，冷笑着站到她身前，稍做打量，道：“生面孔啊，想学人家英雄救美？”

&esp;&esp;姜小乙：“学又怎样？”

&esp;&esp;青皮头子抬起下巴，周围几桌人都站了起来，将姜小乙团团围住。吕梦有些着急，拨开人群，朝姜小乙道：“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走开！”

&esp;&esp;青皮头子笑道：“嘿，人家不领情啊。”

&esp;&esp;姜小乙有心想要讨好吕梦，趁着那这人笑得正欢，抡起胳膊就是一耳光！

&esp;&esp;“哎呀！”青皮被扇得头晕眼花，惊魂未定。“你、你你你……来人，上！给我上！给他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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