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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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叶朗尴尬得转了个身，虽然说童言无忌，但是这种话也太可怕了。

&esp;&esp;成年人也有十万个为什么

&esp;&esp;被那群聒噪的大人吵走了睡意的小叶子，熬到方嘉嘉给白卡纸上的“叶朗”贴上了最后一小片树叶。

&esp;&esp;小姑娘如获至宝地捧着画，给方嘉嘉脸上亲了一脸口水。

&esp;&esp;等小叶子睡下后，叶朗和陈新送走了四位“女菩萨”。

&esp;&esp;回到房间，叶朗看着那幅树叶画，感到陌生而遥远。

&esp;&esp;无论是15岁还是27岁，他从来没有像这么认真地端视过自己的脸，还有那些从自己脸上流逝的时间。

&esp;&esp;这世界的每一天、每个人都在改变。有些改变是循序渐进的，有些改变却在陡然之间。

&esp;&esp;他从方嘉嘉的举止和表情之间，看到了她对过去那些往事的坦荡和释然，内心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些酸楚和介怀。

&esp;&esp;在大三那个被她用“以前”划分出的时间节点，她为什么不喜欢了？是哪个时刻的自己让她失望了？还是因为那份喜欢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esp;&esp;那种揪扯的心情，就像是得知某个一直给自己默默点赞的人突然给了一个差评，总想找到那个原由。

&esp;&esp;理智在嘲讽自己的反常和不可理喻，思绪却依然不可控地想要去探究。

&esp;&esp;“嘉嘉，坦白说，你有没有想过睡叶朗？”

&esp;&esp;坐在车子后座的方嘉嘉听到驾驶座的周希沛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瞳孔骤大，脑子一嗡。

&esp;&esp;坦白说，这种问题上她实在是很难坦白。“没有。”

&esp;&esp;“希沛，你不要太急着打开方嘉嘉的隐私象限。”

&esp;&esp;李晓虹笑了笑，“小叶子居然是秦棋和叶朗的女儿，算一算时间，他们俩是大四就生了。”

&esp;&esp;“大四我还在考公务员和考教师编之间纠结的时候，他们已经为人父母了。如果是大四的我，肯定觉得他们疯了。但是现在的我，觉得秦棋还挺有远见。”

&esp;&esp;周希沛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那段因为生育问题而争吵不休的失败婚姻，感叹道：“人为什么要生孩子？”

&esp;&esp;山路上弥漫着浓雾，她打开远光灯，“有些孩子是爱的结晶，有些孩子只是做爱的结果。这世界上有70亿人口，就在我们聊天的这会儿，又有多少人在为爱交欢，多少人在发泄性欲？”

&esp;&esp;“虽然我每天都在教学生怎么从试题中寻找标准答案，但是人生很多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esp;&esp;李晓虹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别人为什么要生孩子？我们怎么知道呢？就像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想生孩子。”

&esp;&esp;看到远处有车对向驶来，周希沛把车灯换成近光灯，“我很难想象一个小生命吊在脐带上连接在我的子宫里，在那里面长出心肝脾肺肾，长出一节又一节骨骼。听到那个小家伙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同时在我的身体里回响时，会是什么心情？”

&esp;&esp;“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esp;&esp;“我不敢试，这种好奇心还不足以驱走我对生养孩子这件事的恐惧。”

&esp;&esp;“男人和孩子都不需要，周董独美也挺好。”

&esp;&esp;“虽然不需要男人，但是我偶尔也很想做爱。”

&esp;&esp;“有你这身家和身段，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esp;&esp;“但是想找个灵与肉都能完美契合的实在是太难了。有身子的多半脑子不好，有脑子的大多身子不行。秦棋这种运气，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

&esp;&esp;“你不是对叶朗早就死心了吗？还惦记着人家的身子呢？”

&esp;&esp;“哈哈哈哈哈脑子是早就死心了，但身子的事它经常也不怎么过脑子啊。”

&esp;&esp;周希沛玩笑道：“嘉嘉你放心，我就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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