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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好了，得了姑姑的赠礼，你们也该满足了罢。”王珂道，“回你们的院子去。”

&esp;&esp;听得他的吩咐，孩子们又忍不住朝他望了过去，睁大眼睛朝他身后左看右看，直到确认他确实什么也不曾给他们带回来，这才在大郎王昉的带领下，有些失落地行礼告退了。

&esp;&esp;见他们走了，王珂摇了摇首，对妹妹道：“这九连环居然是玉的，大概没两天便会被二郎砸碎了。他须得玩精炼铁连环，就算再如何使蛮力也无法破开，才愿意仔细去想。”

&esp;&esp;“这是给阿兄的，大食弯刀。”王玫将最后一个盒子塞进他怀里，不太在意他的提醒，“二郎还小呢，就算砸碎了也无妨，往后再送他别的便是。”

&esp;&esp;“连我也有么？”王珂也又讶异又惊喜，当场便将刀拔了出来。寒光烁烁，照映着他的脸，他不禁笑道：“这大食弯刀虽不像以前所见过的那些，刀鞘上尽是珠宝玉石，但却同样很是锋利。不错，不错。”

&esp;&esp;“横竖钱都是阿兄出的，花起来也不心疼。”王玫笑道。

&esp;&esp;崔氏、李氏与王奇均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esp;&esp;一家人又说了几句话，李氏见王玫已经小小地打着呵欠，困倦得很了，便催着她去休息：“你赶了一天路也累了，回薰风阁休息去罢。十五娘早便收拾好了，色色都与以前一样。”

&esp;&esp;“那，阿爷、阿娘、阿兄、阿嫂，儿这便回去了。”王玫也实在是撑不住了，起身行礼。

&esp;&esp;“赶紧去罢。”王奇也道，“明日一早记得过来与阿爷、阿娘一同用朝食。”

&esp;&esp;“阿翁、阿家，我送九娘过去。”崔氏款款地立起来，轻轻挽住王玫的手臂，“也好瞧瞧是否有什么遗漏。”

&esp;&esp;李氏颔首：“也好，去罢。”

&esp;&esp;此时已是夜幕沉沉了，内堂四周与两旁的回廊上都挂起了灯笼。不过，待绕过回廊，经过王家夜谈

&esp;&esp;崔氏和王玫离开后，同样是风尘仆仆刚赶回来的王珂丝毫没有告退回去休息的意思，而是继续陪着父母说话。

&esp;&esp;便听王奇道：“往后，二郎尽可交给大郎了，不如让二郎搬到大郎的院子里住下罢。”

&esp;&esp;“阿爷说得是。”王珂也一付十分欣慰的模样，“想不到我离开家一段时间，大郎都能教养阿弟了。倘若他们兄弟二人住在一起，大郎便能随时管教他。如此，十五娘也能松口气了。”

&esp;&esp;李氏却抿嘴一笑：“今日大郎教二郎这番模样，令我想起了七郎和玫娘年幼的时候。那时不也是这样？后来我也将玫娘交给七郎带了。”

&esp;&esp;提到王玫，内堂中徒然静了下来。王珂朝周围看了一眼，侍婢们立刻垂首静悄悄地退了下去。转眼之间，内堂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esp;&esp;“阿爷阿娘，我遣人送的信，可都看过了？”王珂低声问。自从他得知妹妹和离的真相后，便将过程简要地写了下来，派可靠的心腹赶紧送回了长安。

&esp;&esp;王奇长长地叹了一声，脸色更苍白了一些。矛盾、痛苦和愤怒在他脸上交错，与方才那个满含笑容逗弄儿孙的他相比，竟像是猛然老了好几岁一般。

&esp;&esp;李氏保养得宜的面孔上，却喷涌出了森然的寒意：“七郎，那两个背主的贱婢呢？！”

&esp;&esp;王珂平静地回道：“不敢留着脏了阿娘的手，已经处置妥当了。”

&esp;&esp;“当初便不应该留她们一条贱命！至少也该灌了哑药打断手脚发卖出去！”只要一想到女儿在前几个月里受到的苦楚，李氏便不由得咬牙切齿，“那元十九，居然还敢闹出这种事！简直是无耻之极！玫娘当年因他受的苦还少么？！一想到那畜生，我便恨不得打杀了他！！”

&esp;&esp;王奇本便显得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色更是浮上了一层灰败，连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是我无能，对不住玫娘……”

&esp;&esp;“阿爷……”王珂刚想说什么，李氏便火冒三丈地重重拍向旁边的凭几：“与你何干？！他不过是始乱终弃，却给自己找借口而已！你宦途不显又如何？！他们元家这两代出过高官么？！还敢嫌弃我们家不能给他助力？！”

&esp;&esp;想起当年的屈辱，她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抑制，竟一把掀翻了身侧的凭几，猛地站了起来：“元家！哼！元家又如何！不过是胡人而已！端着个前朝皇室的名头又如何？！兰陵萧氏、弘农杨氏还是前朝皇室呢！比流着鲜卑贱血的他们可高贵多了！”

&esp;&esp;“阿娘慎言。”王七郎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她。当今天子流有鲜卑血脉，娶的皇后又是鲜卑高门女子，对这种事情分外敏感。况且，当年五胡乱华，未曾渡江的那些世家大族，嫡支虽然仍彼此嫁娶，但分支或多或少都曾与胡人联姻。而太原王氏中途北渡归来，除了嫡支之外，分支也同样不得不与胡人嫁娶成姻亲。在血脉这种事上，与天子一族相比，其余世家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通常也不愿提及这些事。

&esp;&esp;李氏自知一时愤懑失言，闭上眼，勉强平复了情绪后，这才跽坐下来，接着道：“若论门家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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