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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谢谢司业大人。”江眠月立刻道谢，进了夙兴斋之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院中的那棵槐树上。

&esp;&esp;“是不是觉得奇怪？”司业大人笑了笑，“这槐树本就在此扎根，原本已经枯死了，这几年，博士助教日益多了起来，宅院不够分，便将此处也圈了起来，岂料，去年这棵树忽然发了新芽，渐渐活了过来。”

&esp;&esp;司业大人与她解释，“我已与许多人说过此事，由此可见祭酒大人高尚人品。因这槐树，枯木发新芽，寓意不错，拔了怕晦气，可终究是在宅院中，又是晦气……是以，其他人都不愿住这间，祭酒大人便主动住下了。”

&esp;&esp;江眠月频频点头。

&esp;&esp;二人进了内院，里头居然空无一人，厢房里黑暗一片，连灯都没有点。

&esp;&esp;司业大人上前，敲了敲房门。

&esp;&esp;“祭酒大人，可醒了？”司业大人轻声问。

&esp;&esp;“嗯。”里头传来哑声。

&esp;&esp;江眠月呼吸一滞，死死捏住了自己的虎口，紧张不已。

&esp;&esp;“江监生来了。”司业大人道，“可方便？”

&esp;&esp;里头沉默了许久。

&esp;&esp;“进。”

&esp;&esp;司业大人与她示意，然后推开了厢房门。

&esp;&esp;黑暗中，隐隐有光。

&esp;&esp;江眠月踏入房中，与他目光对视。

&esp;&esp;他虚弱的靠在床边，长发如墨，倾泻而下，身着白衣，白衣外头披着玉色外衫，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而透明，唇色却异样的殷红，如他手指关节的那颗痣一般，有种诡异的艳丽感。

&esp;&esp;江眠月脸莫名其妙轰得烧了起来，立刻垂下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咳咳，为什么只有七千字呢，因为来不及了……

&esp;&esp;

&esp;&esp;“祭酒大人怎么连油灯都不点。”司业大人看了看昏暗的厢房，微微蹙眉，“居然无人照料？您一个人能行吗？”

&esp;&esp;“无妨。”祁云峥的声音与平日比起来有些微哑，像是睡了太久，又像是受昨日的影响还未恢复，他单手掩着口鼻轻轻地咳了两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进来吧。”

&esp;&esp;司业大人便跨入房间，示意江眠月也跟进来。

&esp;&esp;江眠月硬着头皮跟在了后头。

&esp;&esp;若不是有司业大人在，看到祁云峥这副模样的算术，碰巧你心存感激。”

&esp;&esp;“难道江监生还能故意害我不成？”祁云峥眼中噙着笑，默默注视她的眼睛。

&esp;&esp;江眠月眼眸微微躲闪，手指头卷曲成拳，掌心冒出了汗。

&esp;&esp;她……还真是故意害他没错。

&esp;&esp;“所以此时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明日十五，恐怕会耽误监生们出国子监的事宜，你们便在国子监中休息，待下个月再出去探亲。”祁云峥语气悠缓，轻轻咳了两声，“回去多看看九章算术，下次我还要考你。”

&esp;&esp;“……是，祭酒大人。”江眠月垂着脑袋说。

&esp;&esp;祁云峥声音沉沉，带着一股暗哑，“不是你的错，此事到此为止。”

&esp;&esp;江眠月听到这里，心中情绪十分复杂。

&esp;&esp;他若是态度差一些，她还有理由给自己找些借口，可事到如今，他这般温和，更让她心中难受。

&esp;&esp;无用的道德感折磨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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