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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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那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去，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他努力平静自己的怒气，生怕一说出口的话就成了推开她的利器，斟酌再三，反复再三，发现除了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竟无话可说。&ldo;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rdo;苏盏始终低着头，几近恳求地语气：&ldo;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吧，好吗？彼此放过，不要在互相折磨了，好吗？&rdo;他被气笑了，抿着上下唇，连番几次，&ldo;是你在折磨我啊，苏盏。&rdo;&ldo;你跟韩老师呢？&rdo;她低着头，低声问。&ldo;你在乎吗？&rdo;她自嘲一笑，&ldo;算了，也不是想问这个，我是说，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就这样吧。&rdo;夜，静谧，无形中放大了某些力量，两人彼此凝望。忽然，门铃响了起来。两人都没动。互相凝视着，谁也没动。门铃又急促地响过两声，苏盏推了推他，&ldo;我去开门。&rdo;徐嘉衍憋着气，忽然将她一把按回去，&ldo;我去。&rdo;说完，衣服也没穿，就赤着膀子去开门了。门一打开。陆烨明那张脸出现在门口，也没看清来开门的人是谁，就直嚷嚷：&ldo;你怎么电话也不接，急死个人啊你‐‐&rdo;瞬间愣住。四目相对。两人都认出对方。徐嘉衍淡淡挑眉看着他。陆烨明则是脑子转了三圈。56最后是两个人都被赶出去了。两人并排站在门口，互视一眼，各自撇开眼去，徐嘉衍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衬衫，自下而上扣扣子。陆烨明表面上不屑，眼神却飘忽地在偷偷打量他的身材。他的视线跟徐嘉衍着手上穿衣服的动作，自下而上。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确实还挺有料，本来以为他这种小白脸，身材应该是干枯精瘦到只有一身排骨，一拳倒地的那种。陆烨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吸引徐嘉衍的注意。后者穿好衬衫，慢悠悠转过去看他，陆烨明说：&ldo;出去喝一杯？&rdo;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在此之前，两人见过一面，苏盏去往新加坡一个星期后，徐嘉衍来北浔找过他。陆烨明下班去车库里取车的时候，徐嘉衍正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等他。怎么说呢，虽然在那之前，两人都没见过彼此，可陆烨明一走进来，徐嘉衍就认出他了，陆烨明也是，看到车里露着半张脸加上那车牌，一猜就是苏盏那前男友。陆烨明率先走过来，敲敲他的车门。还不等他说话，徐嘉衍把烟掐了，熄了火，从车上下来，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靠着车门问他，&ldo;苏盏在哪儿？&rdo;一个是打死不说，一个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几番下来后，陆烨明还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架势。徐嘉衍没了耐性，一把提着他的衣领给&ldo;嘭‐‐&rdo;一声按到车上去，冷声道：&ldo;她在哪儿？&rdo;陆烨明口风严谨，愣是一句没给问出来，趁他不注意，反手给了徐嘉衍一闷拳，后者脸上结实挨了一拳，人往后退了几步，那一下，仿佛是战斗的号角，两人就在停车场里大打了一架。陆烨明起初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态迎战的，毕竟觉得这小子有点弱，体格上肯定不如他，想着给人打趴下，以后就省的再让他来烦苏盏。结果，没想到，打起架来，这小子比他还狠，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差点儿没把他肋骨打断。两边都挂了彩，男人的情感有时候挺微妙的，打完又靠着车门抽起烟来。陆烨明摸了打火机出来，给自己点上，又给他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把打火机塞回兜里，问他：&ldo;你喜欢她么？&rdo;徐嘉衍烟夹在唇边，微微一顿，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陆烨明耸耸肩，无所谓他的答案，自顾自说着：&ldo;我也喜欢她，特别喜欢，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那种想找个真空袋给她装起来，放在我面前，天天看着天天观察着，然后不让任何人接触她，不让这社会污染她……&rdo;徐嘉衍沉默抽烟，眼底的情绪，没人懂。陆烨明看了他一眼，继续说：&ldo;那是我最开始的想法，这社会，并不是只有两个人，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对她好，被人看着觉得我心怀不轨，一开始我觉得无所谓，可后来发现，大家用来形容她的词语越来越来难听，越来越肮脏，所以我又渐渐疏远她，怕她被人说闲话，那有什么办法，可我还是喜欢她……直到你的出现。&rdo;徐嘉衍靠着车，目光淡淡落在前方，掸了掸烟灰，灰烬落地，满絮飘扬。&ldo;我从小就认识她，看着她长大，这姑娘性子有多倔，我比你清楚，她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给她时间吧，让她自己想通，也许一年，也许两年……等她回来，也许想通，也许想不通，可至少那时候，你我都有机会，公平竞争。怎么样？&rdo;徐嘉衍掐掉烟，转身拉开车门坐上去，启动车子后，踩下离合，这才回头看陆烨明一眼，说：&ldo;我时间比你多。&rdo;车子绝尘而去，驶出地下停车场。……如今，公平竞争的机会终于来了。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公平的。深夜的咖啡厅真是寂静的有点诡异。准备打烊的服务员在心里叫苦不迭，小老板娘瞪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快去点餐。服务员苦兮兮地拿着本子去招呼。虽说这两人长的帅，特别是高一点这个，衬衫西裤，头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搭在脑袋上，还是个低音炮：&ldo;柠檬水，谢谢。&rdo;柠檬水？！&ldo;咖啡不需要吗？&rdo;&ldo;不需要。&rdo;依旧低音炮。服务员刷刷刷往本子上记录，转头问另一位穿着西服三件套的男人，&ldo;您呢&rdo;陆烨明说：&ldo;拿铁，谢谢。&rdo;服务员拿着单子去找小老板娘，小老板娘看见单子上的柠檬水也楞了，&ldo;不要咖啡？&rdo;服务员：&ldo;人说不要的。&rdo;徐嘉衍背对着她，小老板娘哼哼唧唧，有点不太情愿，&ldo;就随便给他倒杯水，放片柠檬进去好了。&rdo;服务员听话照做，一边切柠檬，一边跟小老板娘嘀咕，&ldo;白衬衫那个好帅的。&rdo;小老板娘不屑，&ldo;帅有什么用？你让他买个蛋糕？&rdo;服务员瘪嘴。陆烨明看着服务员离去时不时偷瞄徐嘉衍的小眼神，冷哼一声。对面看窗外的人忽然转过头去看他。&ldo;聊骚。&rdo;徐嘉衍没理他，转眼继续看窗外。陆烨明又说：&ldo;哎，你说现在这小姑娘的审美都怎么回事儿？怎么都喜欢你们这种脸白白净净的，身上没一点儿肌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rdo;徐嘉衍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地说：&ldo;那你刚刚盯着看什么？不是还数了么？&rdo;&ldo;……&rdo;刚刚在门口，他确实忍不住好奇，有偷偷数一下。不管多成熟的男人，在体力和肌肉块方面的较量还真是幼稚啊，服务员端着盘子上来，一杯杯递过去。陆烨明在嘴炮这方面是不肯让步的，得意地说：&ldo;八块腹肌了不起啊？还不是被人给轰出来了？&rdo;徐嘉衍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口，抿着唇，说：&ldo;总比你没进去过好。&rdo;&ldo;……&rdo;陆烨明捣着咖啡，坐直，拎了拎西装，切入正题，&ldo;公平竞争，说好的。&rdo;&ldo;嗯。&rdo;他点头。雨势渐渐停了下来，空气稀薄，话语变得格外清晰。&ldo;以前追过女生么？&rdo;&ldo;没。&rdo;陆烨明笑了，&ldo;会么？别是还不会吧？&rdo;&ldo;你追过？&rdo;他反问。陆烨明理所当然点头，&ldo;追过啊，你不知道我追了她多少年……&rdo;话说一半，楞觉不对，诧异地看向他，&ldo;等等，你没追过，你们两个之前，她追的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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