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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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孤苦（第2页）

&esp;&esp;“休想！除非我死了！”玉玲喝道，一把推开蝶纤，差点儿让蝶纤一个趔趄摔倒。

&esp;&esp;“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楠一劝道。

&esp;&esp;“干什么？我不能让这个狐狸精勾引你！”玉玲喊叫毕，一鼓作气的上前，抽打了蝶纤两个嘴巴子，“噼啪”两声。

&esp;&esp;“妈！”楠一喊道，随即一把推开了玉玲，挡在浑身发抖的蝶纤身前。

&esp;&esp;“你别想得逞！”玉玲骂毕，随即摔门而出。

&esp;&esp;那一路急促的脚步声终究远逝。

&esp;&esp;蝶纤紫胀着脸颊，哭道：“楠一！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esp;&esp;楠一叹息一声，倚靠在墙壁之上，身体被灯影彻头彻尾的笼罩，半边脸上浸着昏黄的惨淡光芒，半边脸上确是一片阴沉。

&esp;&esp;“你咬牙坚持！我也咬牙坚持！你考上大学，我考上研究生，我们就远离这是非之地！”楠一咬牙道。

&esp;&esp;隔壁的住户家里传来了口琴声。

&esp;&esp;悲凉的小曲调荡荡悠悠，在寒凉的春夜里靡靡化开来，撩拨着伤心人的心湖之水。

&esp;&esp;蝶纤不由得潸然泪下，脸颊之上泛着明晃晃的光泽。她不由得仰起头，呆望着屋顶的那只昏惨惨的灯泡，觉得那仿佛是太阳……黑夜里抽象的太阳……

&esp;&esp;蝶纤生病了，不过便是伤风感冒而已，却也着实难受。

&esp;&esp;楠一陪着她去医院里打点滴。

&esp;&esp;病患太多，蝶纤只好在寒凉的走廊里打点滴。

&esp;&esp;她坐在一只油漆剥脱的长椅上，倚靠着楠一的肩头，眼瞅着那只透明管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到自己的血脉深处。

&esp;&esp;“楠一！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也就是五六岁的时候……我生了一场重病……也是在这样的医院里，我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眼瞅着输液管子里的药水滴入到我的身体里！那时候，没有人在我的身边……”蝶纤呢喃道，陷入了深沉的往事里。

&esp;&esp;楠一的心一抽，没有说一句话，却用那只温暖的手搂抱着蝶纤的肩头。他的五个指头深深的陷入蝶纤肩头的皮肉里，那股力量令蝶纤感受到一份无以言说的踏实。

&esp;&esp;她忍不住哭了，只是抽泣了几下，便又强颜欢笑，道：“楠一！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再觉得害怕……”

&esp;&esp;楠一用另一只手摩挲着蝶纤脸颊之上的清澈泪滴，温存体贴。

&esp;&esp;这时候，蝶纤蓦然看到了乔老师的背影。

&esp;&esp;他慢腾腾的朝着远处走行。

&esp;&esp;蝶纤自是熟识乔老师的背影的。她不由得说道：“楠一！乔老师！”

&esp;&esp;楠一也看到了乔老师的背影，愕然道：“他怎么也在这里？像是病了！”

&esp;&esp;“你去看一看！万一能帮上忙呢！”蝶纤道。

&esp;&esp;楠一叮咛了蝶纤几句，便起身而去。

&esp;&esp;他远远的跟着乔老师，却见乔老师独自来至住院楼前的小花园里。

&esp;&esp;小花园不大，中间有一座汉白玉雕像，细看确是诺尔曼白求恩的雕像。

&esp;&esp;雕像两侧环绕着曲径，石子甬道，通往花草矮树的最深处。遥望，那些花草彰显出翠绿一片，正涌动着咕咕的生命的气息。空气里满是花草的芬芳，荡漾着，将又是一年芳草绿的春息瞬间弥散开来。

&esp;&esp;乔老师步伐颓然的来至白求恩的雕像前，一手扶住雕像的基座，竟哀哀的抽泣起来。

&esp;&esp;楠一被吓了一跳，随即闪身到一侧的太湖石堆砌的假山石后，从嶙峋的缝隙里窥探着乔老师的一举一动。

&esp;&esp;待到泪光干涸，乔老师从裤兜里摸索出一张化验单，鼓足勇气瞅了几眼，随即便揉搓着那张洁白的纸，扔到了雕像的基座下，叹息几声，挣扎着往前走，往前走。

&esp;&esp;楠一待乔老师踉跄的走远，随即急忙上前，捡起纸团，展开来，看到那张病理报告单上写着：胃粘膜中可见印戒细胞，呈浸润性生长，已累及浆膜层。提示浸润性胃癌晚期。

&esp;&esp;楠一不由得“啊”了一声，双手颤抖不休。瞬间，他的眸中便闪烁清泪，断断续续的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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