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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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赵忱之问：“我那件擦血的t恤呢？”吴越说掉车上了。

&esp;&esp;赵忱之心想等一会儿反正要消毒，便干脆拿手把他的伤口压住了。他的手很热，用的力气又大，吴越不自觉朝后仰去。赵忱之连忙扶住他的背，说了句：“小心。”

&esp;&esp;医生见惯了这种阵势，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清理缝好了伤口，并用纱布覆盖包扎。他批评赵忱之，说你不能这样用脏手碰人家的出血口，很不卫生。

&esp;&esp;赵忱之说：“我手不脏啊。”

&esp;&esp;医生说：“你怎么知道不脏？你知道手上有多少种微生物吗？你知道这些微生物里致病菌的又有多少吗？”

&esp;&esp;吴越哭丧着脸说：“您别教育他了，来管我吧！”

&esp;&esp;由于伤口在头发里，吴越又铁了心拒绝在额头剃掉一块（口称“要么剃光，要么别碰我”），为了避免纱布掉落，医生只好用纱布条上下左右缠绕，把他包成了战斗英雄状。

&esp;&esp;赵忱之付过了医疗费，一直站在边上看，见吴越在医生缝合的时候很紧张，便按住了他的肩。结果吴越猛地把他的手拉下来紧紧握着，指甲抠得他有点痛。

&esp;&esp;缝针完毕，赵忱之问医生：“这种需要拆线吗？”

&esp;&esp;医生说需要，五天后来拆。

&esp;&esp;吴越不肯，说自己怕疼。

&esp;&esp;医生说：“你这种情况真不少见，许多人不怕缝针，却怕拆线，但是不拆是绝对不行哒！”

&esp;&esp;吴越又被喊去做皮试、打破伤风针。护士举着针头还没碰到他的肉，他就龇牙咧嘴喊痛。

&esp;&esp;护士说，小子如此脆弱，怎堪大任。

&esp;&esp;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才从医院出来，赵忱之直接往自己家开，因为吴越的小摩托车还落在那里。车已经被人——大约是小区保安——推到了路边，赵忱之粗略检查了一下，见没有什么缺损，转头问吴越：“你要到我家坐坐吗？”

&esp;&esp;吴越经过医院那一役，精神有些恍惚，扶着头没回答。赵忱之便说：“我给你找一件衣服换了，你这样可不能出门。”

&esp;&esp;吴越反驳：“什么我不能出门，明明是你不能出门，我只是沾染了一些战斗的血迹，你可光着膀子呢。”

&esp;&esp;赵忱之微微一笑，从后座拿出自己的血衣，对吴越做了个“请”的姿势，吴越便跟着他回了家。

&esp;&esp;一进家门，凉气扑面而来，吴越打了个哆嗦，赵忱之体贴地把空调关了。

&esp;&esp;吴越打量了一圈说：“你家真冷。”

&esp;&esp;赵忱之说：“刚才冷气开大了。”

&esp;&esp;吴越问：“你爸爸是路易十四？”

&esp;&esp;“嗯？”

&esp;&esp;“你们家跟电视上的凡尔赛宫一个格调，雕梁画柱炫耀夺目，装修花了不少钱吧？够气派，我喜欢！”吴越竖起大拇指。

&esp;&esp;赵忱之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

&esp;&esp;“和这殿宇宏大比起来，我觉得自己穿得寒酸了，”吴越打量他，“你也很寒酸。”

&esp;&esp;赵忱之笑得无所谓。

&esp;&esp;“冷啊，冷啊！”吴越抱肩叫道。

&esp;&esp;赵忱之上楼去拿衣服，吴越搂着胳膊坐在大红镶金、光华灿烂的沙发上，突然想起人失血过多也会觉得冷，难怪明明是大夏天，他却浑身上下打着哆嗦。

&esp;&esp;他一边哆嗦，一边不甘寂寞地玩着茶几上的一只魔方，赵忱之下楼时看见了，问：“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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