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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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1页）

&esp;&esp;“老子在西北砍夔龙骑的时候，小娃娃还在学骑马吧哈哈哈哈。”

&esp;&esp;“大概是没学过马上砍人的功夫，随便就剁下来了。啧，白瞎几匹好马。”

&esp;&esp;“老辛，骨头软了啊？这剩半口气留给谁呢？”

&esp;&esp;临时客串守门卒的几个西北老兵围在一起怪笑，仿佛被他们砍死在地上的侍卫不是人，而是猪羊鸡犬。被嘲笑的老辛则骂骂咧咧地提起长刀，顺手将地上还能喘气的侍卫割喉。

&esp;&esp;丁禅一直在吃面。他的部下杀完人时，他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猪骨汤。

&esp;&esp;他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绣着兰花的手帕，擦了擦嘴。

&esp;&esp;等他用清水漱了口，呼吸了一口微寒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慢慢踱步走到杀人现场时，被拽下马摔断颈项的谢深，刚刚好咽下最后一口气。

&esp;&esp;血腥味，尸体失禁的屎尿味，还有过路商队骡马排泄的粪便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独特的味道。丁禅深吸一口气，白净削瘦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梦幻的表情。

&esp;&esp;等他睁开眼时，他才遗憾地发现，这里不是可以肆意杀戮的西北前线。

&esp;&esp;他没有说话，背身负手离去，穿着旧棉袄的背影很单薄，带着一种失落。

&esp;&esp;死了一个先帝皇子，对他而言，好像没有半点意义，根本比不上他怀念战场的那一点伤感与落寞。

&esp;&esp;谢深就这么孤独而轻易地死在了显扬门。

&esp;&esp;杀死他的丁禅，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屑给他。没问他是谁，没交代处理后事，就像随手杀了一只鸡，那都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esp;&esp;傍晚，城门下钥。

&esp;&esp;丁禅骑着马孤独地去了镇国公府，向衣尚予汇报：“杀了一个。”

&esp;&esp;衣尚予坐在轮椅上，端了一碗热茶给他。

&esp;&esp;丁禅坐在他身边闷不吭声地将茶喝完，试探着将头往衣尚予膝上靠了靠。衣尚予的手温柔却冰冷地抵在他脸上，淡淡地说：“回去吧。”

&esp;&esp;丁禅也不生气，状若无事地起身告辞。

&esp;&esp;才走出去两步，他就听见衣尚予唤他：“佛奴。”

&esp;&esp;丁禅眼角带笑，正欲转身。

&esp;&esp;“米康成死了。”衣尚予说。

&esp;&esp;丁禅不笑了。

&esp;&esp;衣尚予慢慢地说：“你不要死。”

&esp;&esp;米康成为什么死了？

&esp;&esp;因为他和苏普故意截了衣飞金给傅淳的粮，阴死了傅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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