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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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esp;&esp;“我就在这城内下吧，多谢各位大哥了。”

&esp;&esp;楚辞提着包裹下了马车，他得要好好躺一下才行了。

&esp;&esp;“楚老爷客气了，这里还有一个包裹，是我们东家少爷嘱咐我，到了五常府再给你的。”

&esp;&esp;商队里的一个掌柜从他的马车里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了楚辞。

&esp;&esp;“有劳了。”

&esp;&esp;楚辞心下好奇，但在大街上也不好打开，于是就背着两个包裹，去找客栈了。

&esp;&esp;这条路可能是通往码头的，一路都是贩卖海鲜的。硕大的螃蟹和龙虾在篓子里爬来爬去，还有小杂鱼和贝壳一类的东西，满大街都是。

&esp;&esp;楚辞经过一处鱼摊时，那个老板一把大刀砍在大鱼头上，鱼血一溅，楚辞闪躲不及，脸上被溅了一滴。他以手擦拭，浓浓的腥味蹿进鼻子里，他本就不舒服，这会闻到味道，脸色一变，便冲到了一处墙角，呕了起来。

&esp;&esp;吐了几口酸水之后，楚辞总算是平复下来了。他看眼前有一条巷子，想了想，便从巷子走了进去。他心有余悸地想：里面再脏，应该也不会满是鱼虾味吧？

&esp;&esp;楚辞胡乱往里走，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几声哀叫，还有叫骂的声音。他原想着人生地不熟的，先小心避过，以免招惹了是非，出了巷子后再去报官。

&esp;&esp;在拐弯时，他却不小心看见吵闹的那户人家面前翻了一辆独轮车。一个老头蜷缩着躺在地上，看见他时，眼神亮了亮，然后又变得麻木，似乎已经认定了楚辞不会为他出头。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正坐在翻掉的独轮车里大声嚎哭。

&esp;&esp;“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肆意横行！你们几个壮丁聚在一起，殴打一个老人是为了什么事？”楚辞终究还是没有转身，而是沉着脸往那边走去。

&esp;&esp;听见有人斥责，为首的那个壮汉转过身，他先谨慎地打量了一会，看见楚辞面色苍白，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秀才澜衫，脚底下也全是泥土，当下便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esp;&esp;“哪里来的穷秀才？给老子滚一边去！你是别地来的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府上！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一个壮汉叫道。

&esp;&esp;“这位公子，老汉只是推着车从他们门前过，什么也没做呀！”老汉见这位公子敢管这事，便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声哭道。

&esp;&esp;“谁说你什么都没做？你推的车乃粪车，东西掉下来污了莫老爷家大门前的路。莫说打你几下，就是打死你又能怎么样？”那人十分猖狂，诬陷之词张口便来。

&esp;&esp;楚辞走过去，先将那个小孩从车里抱出来，然后说道：“你说这是粪车，那么你可见过谁家会把娃娃放在粪车里的？就算这真是粪车，粪土掉下污了门前大路又如何？大路乃官家所有，人人都走得，你们也太霸道了吧？”

&esp;&esp;“呵，我们还就霸道了，怎么样？你不如先去打听打听，这一片到底是谁管的，再来替这老不死的出头！”

&esp;&esp;“此地乃是县城，难道这里不是县太爷管辖之地？你就不怕我去报官吗？”

&esp;&esp;“县太爷是老大，我们家老爷就是老二！要报官你只管去报就是了！”

&esp;&esp;“你家老爷是此地县丞？”

&esp;&esp;“县丞算什么？他到了我家老爷面前，还要做小伏低呢！”

&esp;&esp;“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他日到了公堂之上，希望你还能这样说！”

&esp;&esp;那些人仍是猖狂大笑，目送楚辞和那两个人离开后，领头的壮汉说：“找两个人去盯着那个秀才，看看他有没有靠山，若是没有靠山，就任他去闹。若是有，赶紧回来告诉我！”

&esp;&esp;“是！”

&esp;&esp;渎职之罪

&esp;&esp;张老汉身上涂了药油，坐在屋子里和楚辞诉苦，说来也是他倒霉。他今天带着小孙子到城里来卖菜，菜卖完之后，又想起昨天他那个老婆子说想买一些小杂鱼做酱，就往这边来了。

&esp;&esp;走进巷子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走到莫老爷的地盘来了。他往常要也走过两回，那时候还很早，大门是紧闭着的，很是气派。

&esp;&esp;这次他推着小孙子往这边走，大门却开了，三四个高大的汉子坐在门口闲聊，有一个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鸡腿咬。

&esp;&esp;瞧见张老汉的小孙子趴在独轮车上淌口水的样子，那胖子三两下便将鸡腿吃完了，然后将骨头对准独轮车一抛，丢在了里面，嘴里还说：“哈哈，大爷赏你的。”

&esp;&esp;孩子才三四岁，还不懂事，见他把骨头扔进来，便以为是能吃的，捡起来就要往嘴里塞，逗的那边几个壮汉哈哈大笑。

&esp;&esp;张老汉夺过孩子手里的骨头丟向远处，瞧见小孙子马上要哭，连忙低头去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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