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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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渝便在大门口将他对赵长卿的一片痴心跟赵长宁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楚渝的口才都能给他老爹洗脑、给老丈人作功课、兼把老丈人灌醉，拿下一个赵长宁完全是分分钟的事。赵长宁感动的直抽了一鼻子，真心诚意道，&ldo;楚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rdo;&ldo;要不，我也不敢求娶卿妹妹啊。&rdo;摸摸赵长宁的头，楚渝叮嘱两句，&ldo;回去吧，天冷。&rdo;自己上马走了。楚渝回了家自然要去给父母请安，尽管常给不孝子气得牙根痒，楚夫人还是关心的问，&ldo;吃饭没？&rdo;楚渝道，&ldo;在卿妹妹家吃过了。&rdo;楚夫人眉毛一跳，&ldo;长卿陪你吃的？&rdo;&ldo;哪里啊，娘！我怎么可能跟女眷一起吃，是跟赵大叔一起吃的。&rdo;接过丫环捧上的茶呷一口，问，&ldo;娘，你跟我爹可用晚饭了？&rdo;&ldo;都什么时候了，还能不吃饭？早用过了。&rdo;楚夫人问，&ldo;醒酒汤吃了没？&rdo;自家的饭不乐意吃，倒去讨老丈人的喜欢。楚渝抱怨，&ldo;赵大叔小气的不行，没叫我吃酒。&rdo;亏得他还把自己老爹的好酒偷了两坛送去。楚夫人妇人心思，对赵勇此举极是赞同，道，&ldo;这才是呢，你骑马，天又冷，不吃酒才好。不然，呛着风受了凉，反不好。&rdo;又问他，&ldo;你这么巴巴的过去，可是见着赵姑娘了？&rdo;楚渝眉间一派欢喜，笑，&ldo;见是见着了，就是看卿妹妹扭扭捏捏的，反不如先时大方有趣。&rdo;这话假的可以，现在赵长卿还沉浸在亲事的喜悦中，见到他都笑眯眯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楚渝趁机摸了两下小手，赵长卿也没打他出去。楚夫人笑，&ldo;女孩子家，没有不害羞的，你也别没事总去。人家女孩子矜持，你自己也自重些。&rdo;别总上赶着跟倒贴似的。楚渝道，&ldo;干嘛不去！反正早晚是我的，我去瞧一瞧有什么关系。&rdo;&ldo;混账话！&rdo;笑骂一句。楚夫人见儿子这般喜欢，纵有多少意难平也平了。她自己婚姻如意，夫妻和睦，自然是想着给儿子寻个可心的媳妇，何况，楚夫人并非那等心机妇人，此时既认了赵长卿，便也只将人往好处想，笑道，&ldo;咱们两家算是定了的，只是长卿年纪小，再没有不及笄就定亲的礼，定亲的事先筹备着，待长卿一及笄，就定亲。&rdo;&ldo;早点定也没什么吧？&rdo;楚渝自己急的很。楚夫人道，&ldo;如今你这还嫌晚？我听说大凤朝的时候都明文规定不到十八岁不能成亲的。这些规矩经前朝也不大讲究了，只是到底也有世俗在。从没有十五就成亲的，起码也得到十六。&rdo;楚渝叹口气，&ldo;也只得这样了。&rdo;楚夫人笑，&ldo;天也晚了，去歇着吧。&rdo;打发了儿子去休息，楚夫人跟丈夫商量着，&ldo;我想着，虽现在不宜定亲。阿渝这样总是往人家跑，不是个事儿。什么时候咱们去赵家一趟，先换了庚帖。一则赵姑娘人小，此事虽暂未行定礼，也是定了的，彼此心里都有底。二则，不管怎么说，就是婚前，也是要先卜一卜卦相的。&rdo;楚将军正色道，&ldo;很是。&rdo;这其中都是楚越在跑腿，楚越同丈夫笑道，&ldo;我倒成了大哥的媒人。&rdo;梁青远笑，&ldo;这么说本也没错，若不是你这些年同赵姑娘来往，他们也看不对眼。&rdo;楚越笑，&ldo;哪里是我，还是大哥小时候扮作我的模样参加朱家老太太的寿宴，跟卿妹妹看对了眼，回家就撺掇着我下帖子请她，我们这才认识的。&rdo;梁青远深为叹服，&ldo;难道大舅兄那时候就……&rdo;&ldo;少胡说。&rdo;楚越笑嗔，&ldo;那会儿充其量只觉着卿妹妹可爱罢了，她小时候圆圆白白的，特惹人疼。&rdo;说着，楚越又烦恼起来，道，&ldo;你说，我怎么还没有呢？&rdo;都成亲一年多了呢。梁青远笑着宽慰妻子，&ldo;这急什么，咱们都年轻。我听说，就是岳母，也是二十出头上才生得你跟阿渝。&rdo;夫妻两个说了会儿话，自是安歇不提。倒是楚将军楚夫人与赵勇凌氏夫妇进行了一次客套有好的会面后，楚夫人私下对楚将军道，&rdo;赵家宅子倒是宽敞，只是看着家俱摆设平平，估计也陪送不了多少，咱们少不得要多备些聘礼，以后抬嫁妆时才好看。&ldo;楚将军笑，&ldo;咱们本就不是图媳妇钱财的人，何必在意这个。家里就阿渝一个儿子，日后都是他们的。只要赵姑娘为人知礼，嫁过来夫妻和睦，就比多少陪嫁都强。&rdo;楚夫人笑，&ldo;这也是，那我就着人去合八字了。&rdo;不得不说，佛道两教的神仙们非常给力，没两日，楚夫人便喜上眉梢的对丈夫道，&ldo;大吉大利！都说赵姑娘这八字生得好，旺夫旺子！跟咱们阿渝合得不能再合，是那个，天作之合！&rdo;听了这话，楚将军也高兴，笑，&ldo;拿来我瞧瞧。&rdo;楚夫人拿了一堆批语给丈夫，楚将军吓一跳，&ldo;你找了多少和尚合八字啊？&rdo;楚夫人笑，&ldo;不只是和尚，还有道士，姑子，凡有名气的，我都着人去合了一回。的确是极好的，这里还有赵姑娘八字的批语，你看多准啊，说她&lso;生于寒微，诰命之身，因缘际会，苍天赐福，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子孙双全，大吉大利&rso;，这可是平安寺的高僧亲自批的！高僧还说了，这样的八字，嫁谁旺谁！幸亏咱儿子眼光好！&rdo;下手早！什么门第基业的，都争不过命好！尤其楚夫人自己是极信命的，当初家里姐妹几个，她嫁的最寻常，结果，她命就好，遇着丈夫非但有出息，人品更佳。因赵长卿这八字运旺，楚夫人把先前那点嫌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一心跟丈夫商量，&ldo;不知赵姑娘以后能给咱家生几对龙凤胎？你赶紧把孙子孙女的名儿取出来去，别到时着了慌。&rdo;楚将军心说：再是没有比妇人更善变的！楚渝：怎么早没想到算卦这一招呢！换了庚帖，便是过了明路。楚渝更是常去赵家，平常只能傍晚去瞧一回赵长卿，到了休沐更是早早的来找赵长卿一并出去约会。因他会说话，行事也漂亮，从赵老太太到赵长宇都给他收买了个遍，连带苏先生与苏白都没落下，还有赵家奴婢仆佣，因楚公子出手大方，更是没口子的说楚渝的好话。楚渝唯独不大喜欢赵蓉，面儿却也不露出来。赵长卿叫楚渝到她屋子里，翻出一匣子花样子，说，&ldo;楚哥哥，你挑个喜欢的花样子，我绣个荷包给你吧。&rdo;楚渝显然是不满足于荷包手帕子这样的小物件了，他道，&ldo;你若有心，就做套衣裳给我穿才好。&rdo;&ldo;衣裳以后再说，你挑不挑啊？&rdo;她都这么主动说了，竟然不给面子。楚渝翻看赵长卿的东西，笑，&ldo;这里的花样子是不是都是给我存的？&rdo;都是素雅大方的类型。&ldo;看美得你。&rdo;赵长卿悄悄红了耳朵，催道，&ldo;快挑快挑，不是还要出去么，别磨唧了。&rdo;楚渝随手指了一个，&ldo;就这个吧。&rdo;&ldo;流云百福的啊，有点素净。还是这个缠枝莲花的好看，你觉着呢？&rdo;赵长卿道，&ldo;还是缠枝莲花吧。&rdo;遂定了主意。楚渝黑线，&ldo;你这是叫我挑么？&rdo;&ldo;谁叫你眼光不好。&rdo;赵长卿道，&ldo;流云百福等岁数大一些再用，年纪轻轻的用这个，倒显着暮气。&rdo;把花样子挑出来夹在书页里，赵长卿笑眯眯的盒上花样匣子，问，&ldo;咱们去哪儿？&rdo;楚渝就喜欢她这小主妇的样子，伸手一捏她鼻子，&ldo;去了就知道。&rdo;赵长卿欢欢喜喜的同楚渝走了，赵勇同凌氏念叨，&ldo;也别总是出去。&rdo;凌氏道，&ldo;阿渝总是过来，难道撵了他出去？再说，阿渝就休沐的时候有空。他们情分好，以后才好过日子。你这看女婿不顺眼的脾气，可得改改。现在才是长卿，阿蓉以后也得出嫁呢。&rdo;&ldo;谁说我看女婿不顺眼了？&rdo;凌氏嘲笑道，&ldo;要不就是上回在女婿面前喝醉，觉着面儿上过意不去？&rdo;&ldo;胡说八道。&rdo;那臭小子，竟然把老丈人灌醉，简直无法无天。不过，赵勇是绝不会承认的！凌氏笑一回方道，&ldo;有正经事要跟你商量。长卿现在年纪小，尚定不得亲，不过，咱们庚帖也换了，这嫁妆也该筹备起来了。阿渝比长卿大六岁，待咱们长卿及笄，也在家留不了她一二年的。&rdo;这就是寻&ldo;老女婿&rdo;的坏处了！赵勇思量片刻道，&ldo;先准备着嫁妆就是。这些年，咱们也攒了一些上等木材，我再托人留意，最好是弄些紫檀之类的回来。&rdo;凌氏一面听着，一面点头道，&ldo;我交待了掌柜，明年进些上等的料子，嫁妆里那些绣活她得开始做起来了。头面首饰倒不急，这些东西一年一变的，待过两年再打不迟。就是古董器物之类的，咱们没多少。&rdo;若是嫁寻常人家，自不必讲究这个。但，大户人家就格外讲究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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