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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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腾笑，&ldo;姑妈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rdo;过一时，凌氏便让凌腾跟着赵长卿去看鱼了。赵蓉没跟，凌氏笑问，&ldo;怎么不跟你表哥去玩儿？&rdo;赵蓉满是天真无邪道，&ldo;表哥只喜欢跟姐姐玩儿，他又不爱跟我说话，我去了也是闷着。&rdo;想必赵长卿最不希望的就是重复前世的轨迹，而她，最希望的就是重复前世的轨迹。反正她与凌腾年龄相差极大，正常姑舅联姻，永远考虑不到她。既如此，倒不如成全凌腾。她不急，如今赵长卿已是娉婷而立，她不过是个奶娃子，凌腾自然不会看她。可是，待她妙龄之时，赵长卿却已人老珠黄。她不必急，她有本事抢了凌腾一次，自然有本事再抢还在吗？&rdo;赵长卿道，&ldo;在啊。&rdo;她的东西一向存放的很有条理，赵长卿找出来给凌腾看。凌腾见依旧崭新，笑道，&ldo;怎么不用啊？&rdo;&ldo;我也没地方用印章。&rdo;凌腾道，&ldo;怎么没地方用，你画画的落款便可以用。你抄的那些书，装订整齐后也可以用。&rdo;赵长卿没说她完全是不想用凌腾给的东西，便道，&ldo;三表姐送给我的时候就有股异香，现在香气依旧不散，这是用的什么木料，怪香的。&rdo;凌腾笑，&ldo;妹妹果然有眼力，这可不是一般的料材，这是沉香。&rdo;赵长卿是知道沉香的价值的，连忙道，&ldo;实在太贵重了。&rdo;&ldo;只是一小块而已。&rdo;凌腾笑，&ldo;我也是偶然得了一块沉香，想着你喜欢抄抄写写，就刻了这个印章送你。&rdo;中午用饭时，凌腾觉着，他来姑妈家实在来对了。赵长宁咬着炖得香香软软的羊肉道，&ldo;要是知道表哥来，早上我就不出去了。&rdo;赵长卿问，&ldo;你跟阿白去哪儿了？&rdo;赵长宁笑，&ldo;我、阿白哥、还有梨果，去梨子哥新开的铺子了。梨子哥做了掌柜，现在可威风啦，还请我们吃了糖葫芦。我们还遇到了楚哥哥，请楚哥哥吃包子来着。&rdo;&ldo;楚哥哥骑着一匹很高很高的黑色大马，威风极了。&rdo;赵长宁十分羡慕。凌腾笑，&ldo;等你大些，叫姑丈带你去卫所骑马，卫所是有马的。&rdo;赵长宁重重的应一声，显然对于骑马一事有着非同一般的决心。诸人正说着话，就见白婆子进来，道，&ldo;太太，牌坊街的摘星阁奉楚公子之命送了四坛子酒来。&rdo;虽然没去过摘星阁，凌氏也听说过摘星阁的名头，实在是因为那里消费十分不一般。凌氏听说是楚渝着人送来的，抬眼看向赵长卿，家里除了赵长卿，没人同将军府有交情，凌氏正要问赵长卿缘故。就见赵长卿问白婆子，&ldo;都是什么酒？&rdo;白婆子道，&ldo;两坛子蔷薇露，两坛菊花酒。&rdo;赵长卿笑，&ldo;酒收下，打发伙计回去就是。&rdo;白婆子下去了。凌氏这才问赵长卿，&ldo;好端端的，楚公子怎么送酒过来了？&rdo;赵长卿笑，&ldo;谁知道呢。兴许是阿宁送他吃包子，他回礼来着。&rdo;凌氏笑斥，&ldo;胡说八道。&rdo;包子能值几个钱。&ldo;既送之，则收之；既收之，则安之。&rdo;同楚渝实在是太熟了，赵长卿不觉着楚渝会她酒有什么问题，笑道，&ldo;一会儿我装两小坛给郑姐姐送去，她同郑哥哥都好美酒。&rdo;凌氏笑，&ldo;你看着分派吧。&rdo;凌腾早知赵长卿同将军府的姑娘相熟，却不知赵长卿同那位楚公子也这般熟稔，凌腾隐约有几分奇怪的难以形容的不太舒服的感觉。对于凌腾有什么感受，赵长卿并不清楚，哪怕赵长卿清楚，她也不会在意。倒是赵蓉抬眼瞟凌腾一眼，心下掠过一抹冷笑。及至凌腾下午告辞，赵长卿拿了两小坛蔷薇露送他，&ldo;这酒绵软甜美，表兄带回去给舅妈和表姐尝尝。&rdo;凌腾笑，&ldo;多谢姑妈表妹。&rdo;☆、凌腾回家已是傍晚，不想舅家表姐梁大姐还在，梁大姐笑着起身相迎，&ldo;哟，表弟回来了。&rdo;口气熟络的仿佛她是家里的主人，而凌腾是客人一般。凌腾笑，&ldo;是啊。&rdo;对凌二太太道，&ldo;卿妹妹送了两坛子蔷薇露给母亲和姐姐。&rdo;凌二太太笑，&ldo;你姑妈可好？&rdo;凌腾自然说好，凌二太太又问中午吃了什么。说了几句话后，凌腾便去屋里温书了。梁大姐一直看着凌腾进了自己的屋子，方道，&ldo;表弟可真是用功。&rdo;凌二太太向来很自得这个儿子，笑，&ldo;这孩子自小念书就十分刻苦。&rdo;到用晚饭时梁大姐仍然在，凌二太太对丈夫道，&ldo;大姐儿难得来，三姐儿平日里在家也没个伴儿，我便留她多住些日子。&rdo;凌二舅笑，&ldo;叫她们小姐妹住在一处，热热闹闹的才好。&rdo;凌二太太笑，&ldo;你尝尝焖的这羊肉，这是大姐儿烧的，味儿好的很。就比咱们三姐儿大两个月，忒个能干。&rdo;梁大姐笑谦，&ldo;我哪里有姑妈说的这样好，只会些简单的菜罢了。&rdo;凌二太太笑，&ldo;味儿的确是好。阿腾最喜欢吃羊肉。&rdo;给凌腾夹两筷子，道，&ldo;多吃些。&rdo;凌腾道，&ldo;嗯。&rdo;因为知道凌腾喜欢吃羊肉，从此凌腾就过上了天天吃羊肉的美好生活，直吃的凌腾嘴角生了疖子。凌腾再三对母亲凌二太太道，&ldo;大表姐毕竟是客人，家里又不是没有丫环，没有总让客人动手烧饭的道理。&rdo;凌二太太笑的欣慰，&ldo;你大表姐又不是外人。&rdo;真是个勤快丫头。凌腾道，&ldo;到底是母亲的亲侄女，还有，我喜欢吃羊肉也不用天天都烧羊肉来吃。&rdo;实在忍无可忍，凌腾终于小小抱怨了一回。早上是羊肉饼、羊油饼、羊肉包子、羊肉粥，晚上是烧羊肉、炖羊肉、炒羊肉、焖羊肉，若不是中午一顿在学里吃，他得给羊活活逼死。凌二太太拍他后背一巴掌，轻斥道，&ldo;不识好歹的孽障，你表姐知道你爱吃羊肉，天天起得大早给你做吃食，不求你知情，你还给我埋怨上了。&rdo;凌腾道，&ldo;哪里是埋怨，母亲也叫丫环买些别的菜来。天天吃羊肉上好大的火，我这嘴里烂得喝白水都疼。&rdo;凌二太太借着烛光瞧了回儿子嘴里的口疮，这才改了菜谱，开始一天三顿清粥小菜的给凌腾降火。凌腾正是成长期的少年，天天吃肉受不了，天天吃素更觉肚子里没油水，简直苦不堪言。在凌二太太好说歹说的劝说下，梁大姐总算不再给凌腾烧羊肉了，她改成了做针线。梁大姐的针线较凌三姐是强许多的，她时不时便给姑妈凌二太太做双鞋，给凌腾做个荷包什么的。凌腾从来戴都不戴，在家同梁大姐的话也少，凌二太太察觉凌腾对梁大姐的冷淡，私下道，&ldo;你表姐给你做衣裳做吃食的，你怎么这般冷淡。&rdo;凌腾理由很充分，道，&ldo;我早上起早要温习功课，用过早饭就得去学里，直到下午放学，去祖父那里给祖父祖母请安，并做先生留的功课。眼瞅着要年考，我倒是不在乎学里奖励的几两银子，只是念这一年书，不蒸馒头也得蒸口气，若是考得不好，年下如何出去见人？母亲要觉着我没空陪大表姐，以后我少在功课上用功便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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