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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长乐抱着双手站在原地,不解地问道:“鸿蒙紫气,既然你想利用洪荒之气毁灭三界,那当初为何要利用我除掉混沌之气?你说的和你做的事,完全相驳,牛头不对马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真正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鸿蒙紫气闻言,用眼神将易长乐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沉声道:“因为你很特别,易长乐。”
“特别?”易长乐皱了皱眉头,又迅速舒展,“因为我是异世之魂。”
鸿蒙紫气摇了摇头,道:“来自异世确实是你的特别之处,可你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你诞生之日,我感受到了一丝开司的气息。”
“这亿万年里,开司虽从未在我面前现过身,可自我在三界复生之后,便在三界各处布满了阵法,时至今日,我依旧苦苦维持着那些阵法,为的只是开司一出现,我便能立马感知到,而这亿万年里,易长乐,只有在你出生时,我在青丘附近的阵法有了响应。”
鸿蒙紫气低下头,语气多了分苦涩,“可我赶到青丘时,却早已没了开司的影子,我看到的只有九尾狐族新生的小族长。”
“我看出你是异世魂,再加上我设下的阵法感受到了开司的存在,所以,我知道,你和开司一定有关联,为了能见到开司,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关注着你,可开司却自你出生后,再没现身过。”
鸿蒙紫气话锋一转,道:“不过,虽然开司没有出现,可通过这些年来的关注,却让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鸿蒙紫气突然停顿了下来,开天连忙追问道:“什么事?”
鸿蒙紫气看了开天一眼,又将视线转回易长乐身上,沉声道:“身为异世魂的你,可以毁灭三界。”
“毁灭三界?”易长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恶寒,嗤笑一声,道:“所以,你设计让我得到佛檀,引导我消除混沌之气,让我亲眼看着天罚屠杀我全族,这一桩桩一件件,为的只是让我绝望,你想让我毁了剩下五种洪荒之气的封印,毁了三界。”
“可鸿蒙紫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一样,将这一切怪罪到三界头上?”易长乐怒目而斥,道:“就算天罚屠了我全族,这一切的起因也是我用佛檀消除了混沌之气,我的过错,又为何要怪罪到三界众生头上!”
“可这并不是你的过错。”鸿蒙紫气对着易长乐蛊惑道:“神兽六族和我有一个相同之处,我们的命运都是生来就被决定好的,我要为了创出三界而牺牲,而神兽六族,不管历经多少代,最终也会为了保护三界而牺牲。”
“可没有任何人的命运,生来就该被决定。”鸿蒙紫气顿了顿,接着道:“易长乐,当初你进入应天书院之后,我原以为要费些力,才能引导你去消除混沌之气,可令我惊喜的是,蓝浔告诉我,消除混沌之气,是你自己的想法。”
“易长乐,你也想要反抗这个不公的命运,改写九尾狐族注定的结局,不是吗?”
“是。”易长乐诚实道:“我当初之所以想要尽快消除混沌之气,是因为我知道在将来,混沌之气会泄露,九尾狐族会为了保护三界而覆灭,所以我才消除混沌之气,改变九尾狐族的结局。”
“可这又如何?”易长乐对着鸿蒙紫气质问道:“你怨恨无法改变的命运,不去报复制定命运的人,反而去报复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三界生灵?”
鸿蒙紫气摇摇头,道:“易长乐,你不会懂的,开司是造成我悲惨结局的罪魁祸首,所以我想报复他,而他既然已经不在三界之中,那我毁了他在乎的一切,也算是一种报复。”
“我知是他复生了我,可若是我什么都不做……”鸿蒙紫气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道:“若是我什么都不做,我心里这口气,要如何咽得下去!”
“在乎的一切?”开天苦笑,对着鸿蒙紫气冷言道:“既是这样,那你毁了自己便好,因为开司心中最在乎的,从来都是你。”
闻言,鸿蒙紫气冷笑道:“若是开司最在乎的是我,那他就不会为了创出三界而劈开我。”
“倒生树劈开后,开司才知道还要劈开你才能创出三界,可当时创世的齿轮已经开启,就算开司不劈开你,你也得死,开司没有选择。”开天提醒道。
“没有选择?”鸿蒙紫气止不住地冷笑,对开天反问道:“若是开司真的如你所说那般在乎我,为何不选择陪着我一起死在虚空之中?”
闻言,开天解释道:“虚空中不止你和开司两个活物,若是当初开司选择不劈开你,那月空和蓝浔该怎么办?开司最是重情重义,又怎会让月空和蓝浔平白无故地死去。”
“是,开司最重情重义,月空和蓝浔不能平白无故地死,你开天更是人口相传的创世之剑,只有我,我就该去死。”鸿蒙紫气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明显。
“我不是这个意思。”开天多了丝耐心,换了种说辞道:“鸿蒙紫气,就算当初开司选择不劈开你,停止创世,死的人也只有你,开司并不会死。”
见鸿蒙紫气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错愕,开天继续道:“开司是创世之人,注定会创出新生,要是这片虚空无法创出,就会去到另一片虚空继续创出新生,只不过,若是去到另一片虚空,开司就会失去所有记忆,这才是开司不得不劈开你的理由。”
“若是开司选择劈开了你,他能去到那片汪洋将你复生,而若是开司没有选择劈开你,他就会忘记你,你就会永远消失。”开天顿了顿,对鸿蒙紫气问道:“况且,开司一直都知道一切,是你一步步引导他劈开你,再利用他的愧疚,使自己复生,如今的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成功在三界中复生,我不明白,你对开司的怨恨,又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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