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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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画纸上是一对灵动可爱的年福娃娃。

&esp;&esp;那线条流畅肆意，此刻却极其扎眼。

&esp;&esp;陆旌敛下情绪，眸底渐渐涌起浓郁的墨色，呼吸交缠间，沉默半晌，才勉强开口夸一句好看。

&esp;&esp;顾宜宁忙着画画，并没有察觉出他脸上的异色。

&esp;&esp;自顾自道：“多画几张，找一找手感，给我哥哥绣一张喜帕。”

&esp;&esp;陆旌拿过她手上的毛笔，俯身把小姑娘抱起来，“费眼，明天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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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室内，一身布衣的老大夫手捧几味药材，摇了摇头，他看着面前年轻的摄政王，忠言相告：“殿下，王妃身体不好，不易受孕，这副药房最适合调理她的身子，良药苦口，若加一味甜，恐怕会大大降低成效。”

&esp;&esp;这位老大夫是吴川快马加鞭从景元殿送过来的。

&esp;&esp;此时见陆旌面色微沉，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敬畏，诚恳道：“殿下，您大可把这件事说与王妃听，想必王妃知道之后，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也会配合着饮用汤药的。”

&esp;&esp;一旁的吴川低下头，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esp;&esp;身为女子，本就背负了太多东西。

&esp;&esp;以夫为天，忠贞节操，七出之罪……人生处处是枷锁。

&esp;&esp;若自己能想得开，如当朝二公主，经商为本，与夫和离后，在自己的封地上逍遥快活，权钱在手，美男在怀，根本不理会别人的评价，甚至挑衅似的，一步步挑战着世俗的底线。

&esp;&esp;想不开的，便是陆夫人那般，明明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却还是把自己困在牢笼中。

&esp;&esp;流言蜚语，众人口中不以为意的指指点点，有时候完全可以摧毁一个人。

&esp;&esp;虽然顾宜宁在坊间的名声不是那么好，但进了摄政王府后，确实没再发生什么大事，而且之前闹出的小矛盾，跟现在七出之一的无后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esp;&esp;即便王妃心宽不在意，那些刺耳的言语和谴责，也会如流水般涌来，一日复一日，直压地人喘不过气。

&esp;&esp;受的宠越多，骂的话越狠。

&esp;&esp;世人会问，你凭什么？

&esp;&esp;连孩子都生不出的人，凭什么能当王妃。上翎军后继无人，无法震慑边疆，敌军的铁骑不日便会南下烧杀抢掠，把家国的责任置于何处，自己生不出，难道不会让位吗？

&esp;&esp;吴川自小在暗卫堆里长大，除了习武还是习武。

&esp;&esp;一开始也不懂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会挨骂，会被休妻，后来才明白，那是三纲五常之下本就存在着的一种顽固的苛责，日益坚固，牢牢地亘在世人心中，以为那就是对的。

&esp;&esp;殿下自是不舍得让王妃也遭受这些烦心事。

&esp;&esp;生不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另外一回事，由寒邪导致的病根，总归是要治的。

&esp;&esp;陆旌长臂搭在桌案上，额角隐隐地跳个不停。

&esp;&esp;他家姑娘太娇气，不够乖，一点苦也吃不得。

&esp;&esp;但那药汁着实难喝。

&esp;&esp;他沉声问：“用药膳代替汤药，是否可行？”

&esp;&esp;大夫思索一番道：“可行是可行，就是太温和，不如汤药顶用，也好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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