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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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大白菜啊。陈禾若有所思的观察这颗仿佛冒着白烟的珠子，又抬头看释沣。&ldo;这是蜃珠，南海蚌妖吐出的蜃气，经年而化。&rdo;释沣很欣慰陈禾没有贸然伸手去碰不认识的东西，他耐心的解释，&ldo;蜃气能使人看见众多幻境，蜃珠不但能记录它周围发生的所有事，还能将闯入蜃气里的人，看见的幻象也记下来，在南海蜃气盘踞之地，凡人一旦闯入，就再也走不出来。&rdo;陈禾眨眨眼，他看到这颗珠子外围有一圈灵气，牢牢裹住白烟。他忽然抬头，出乎释沣意料的说：&ldo;师兄，我现在学会了百窍通玄的功法，你可以不用每天重新修炼入门心法。&rdo;&ldo;啪。&rdo;蜃珠直接在碗底滚了一圈。释沣沉着脸，神色莫测：&ldo;你说什么？&rdo;&ldo;以前不知道，后来师兄告诉我，本门功法已经被你练得面目全非。涅毁元功这么可怕，连你的血都能毁掉万灵生机，真元肯定比精血还厉害。大门派的师父都化开真元变作灵气，助徒弟修行，师兄你‐‐&rdo;&ldo;早已说过，你我功法出自同源，何来滞碍？&rdo;释沣的语声厉然。&ldo;现在是，但我刚进谷的时候呢？&rdo;陈禾头越垂越低，最后一句话轻得就像被风吹落的屋檐雪片，&ldo;连养气期都没有的时候…&rdo;释沣的真元就算化作灵气，也只能杀人。血滴落到陈禾身上，是功法出自同源，无关紧要，但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总是记不住昨天的事，最开始根本不能循序渐进自己修行，那么谁给他疏通经脉养气培元？黑渊谷里的其他人？不，一门心法，只能由同门相助，而北玄派只剩下释沣一人。只有一个答案。释沣在需要用&ldo;真正的北玄派灵气&rdo;时，就让真元尽入丹田，经脉俱空，重新养气‐‐因为真元特殊，新练出来的灵气也终将被吞噬，只能当消耗品用。寒风吹得屋檐积雪瑟瑟而落，小院内一片寂静。许久，释沣才慢慢问：&ldo;什么时候发现的？&rdo;陈禾不敢吭声。&ldo;说说罢。&rdo;&ldo;来豫州之后。&rdo;陈禾惴惴不安的抓释沣袖子，&ldo;师兄，我很快就能结丹了，我会努力修炼的，等到将来我也跟师兄一样时‐‐&rdo;&ldo;住口！&rdo;释沣第一次这样严厉呵斥，陈禾反倒镇定下来，稳稳的站着，目光坚定。&ldo;不是这样。&rdo;释沣心绪混乱。北玄派传承数万年，上古记载早已失落。但这三千年来，亦有渡劫飞升的先辈，他们修为更高，但没有出现自己这种练过头的情况。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北玄功法上，而是释沣自己。‐‐陈禾再怎么修炼，也不会变成释沣这般，真元过处，生机尽绝。&ldo;我每天重修一遍心法，是想找突破的办法，也许能够变回去。这些新的真元灵力很快就会消失，助你修行，岂不正好？&rdo;&ldo;师兄没有骗我？&rdo;&ldo;不是骗你。&rdo;释沣心情复杂，又无可奈何，只能将呆愣愣站着的陈禾顺手揽进怀里。自从师弟长大后，除了遇到凉千山那次，还没这样抱过。&ldo;蜃珠…&rdo;陈禾嘀咕。释沣只好继续解释：&ldo;这珠子只能用特殊容器存放，用灵力裹住不是拿出来给你看，是要让你吃下去。&rdo;&ldo;吃掉？&rdo;陈禾惊住。释沣松开手臂，示意陈禾坐到旁边。&ldo;这颗珠子能制造幻觉，应该是用来练法宝的吧！&rdo;陈禾探头看，那颗圆溜溜的珠子危险气息十足，怎么看也不是糖球吧。&ldo;对，吃下去，用石中火将它封存在神台紫府！&rdo;释沣用手指点点陈禾眉心，轻声说，&ldo;以后你就能记得住每天的事了。&rdo;陈禾怔住。幸好碗不在他手中，否则会被他失手摔了。&ldo;好了，今天你晚上就吃吧。&rdo;释沣偏过头，看着桌上一堆奇怪的年节祭祀物品，&ldo;这是什么？&rdo;&ldo;…我看到祭财神的，还有祭灶的，我们是不是应该…那个，北玄派有祖师爷吧。&rdo;陈禾担心释沣想到不好的事，只能躲躲闪闪的回答。释沣点点头，没说话，带着师弟走进房内。天色将明时，释沣重新打开房门，走到小院中。不在陈禾面前时，他总是神态漠然，袖手拂过，陈禾的房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顺着缝隙能够看到窝在厚厚被褥里的陈禾睡得脸颊泛红。释沣独自伫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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