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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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彰化唔了声，提笔蘸墨。徐若麟见他已经运笔，笑了下，自己也过去取了支笔，蘸墨写下两个字。很快搁回笔，与司彰化一道，将各自所写之纸推到了桌中。白底黑字，自己的是&ldo;三胞&rdo;，那边的是&ldo;姐妹&rdo;。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徐若麟倒还好，司彰化却是猛地爆出了一阵大笑。&ldo;好你个徐若麟……果然是心机深沉！&rdo;老头子一个指头戳着对面的徐若麟，不住地摇头，&ldo;为了图谋我这孙女，恐怕连我司家八辈子前的私密事也查了吧？也好。我会把你要的这个孙女给你，但不是以她自己身份，而是从前她那个没了的妹妹的身份！&rdo;徐若麟压下狂喜，这回是真正恭恭敬敬地道了谢。司彰化摸了下胡须，哼了声，道：&ldo;你也别高兴太早。我这孙女，脾气似乎有些倔。我只包把她嫁你。至于过门后会不会好生跟你过日子，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rdo;&ldo;这是自然。&rdo;徐若麟笑容满面，&ldo;舅公既应了这门亲事，索性把婚期也一并定了？我早问过钦天监监正，道下月二十四正是大好的日子。再拖下去，十一月，十二月都无吉时。若到明年，明年是我凶年，不利婚姻子嗣。故就定下月二十四。如何？&rdo;司彰化失声发笑。知道他打蛇随棍上，这是趁机逼婚了。沉吟了片刻，问道：&ldo;我听说言官近日盯上了你，不断上折建议你归宗。皇上想来也催这事了吧？你几时归宗？&rdo;徐若麟皱了下眉，道：&ldo;魏国公奉旨回京，下月初可到。&rdo;司彰化按捏了下手指，自言自语道：&ldo;那就是下月初归宗了。下月中，又有安南使团来，太子既总揽接待，想来你也脱不开身。二十四的婚期，有些紧啊‐‐&rdo;见徐若麟不应，扬了下眉，点头道：&ldo;也好，急虽急了些，我叫我那老姐姐紧着点办，我自家也紧赶着，想来应不会耽误。&rdo;徐若麟面露浅笑。想起一事，踌躇了下，道：&ldo;那她那里……&rdo;司彰化瞪起眼睛打断他道：&ldo;你莫非还想再去勾搭她？小子，舅公我告诉你，男女之防，还是要的。我明日便送她出城，再放出你们婚事的消息，把事情都办起来。再难熬也就那么一个月的功夫而已！不到大婚日，你再休想去招惹她！&rdo;&ldo;舅公教训的是，&rdo;徐若麟苦笑着摸了下鼻，&ldo;只是舅公跟她说的时候，还望言语软和着些，不要把她吓住。&rdo;司彰化哼了声：&ldo;我自己的孙女，自己知道。往后嫁过去了，你莫负了她才最要紧。&rdo;徐若麟忙正色，应了声是。待送他离去后，司彰化独自回书房里想了片刻，便叫人把王氏和初念母女二人一道叫来。~~徐若麟今日投了拜帖去见老爷子，王氏和初念自然很快便知道了。猜到谈的应就是婚事。在一处时，王氏一边不停着人去打听消息，一边安慰有些心神不宁的初念。终于打听到徐若麟被老爷子送了出去。王氏正要亲自去问个究竟，却见下人来传话，说老大人叫太太与二姑娘一道过去见他。初念随了王氏到了司彰化的大书房。见他正襟危坐在老位置上，神情严肃。一时猜不透他方才到底怎么应对徐若麟的。勉强压下心中生出的那种强烈不安，跟着母亲朝他见礼。王氏照自己先前打好的腹稿，陪着笑脸道：&ldo;爹，我听说方才徐家那位大爷来了？不晓得说是什么事。只儿媳妇听说，二房的妯娌有意把初音嫁他续初香的弦。她娘儿俩前日还特意去徐家拜望了姑奶奶。莫非徐大爷来就为这事？照儿媳妇看，这门亲事倒是极好。&rdo;司彰化道：&ldo;好是好，只初音不是他的那根弦。他方才过来，是求我把初念许了他。&rdo;他的目光落到了脸色骤然发白的初念脸上，盯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ldo;我应了。&rdo;初念只觉手脚一阵冰凉，身子都要发抖了‐‐她还没来得及说不，一边的王氏已经失声嚷了起来。&ldo;爹，这怎么可以？你怎么这样就应了？初念嫁给了他，往后还不被人指指点点？你叫她如何抬得起做人，更遑论徐家的那个嫡母，她哪里是个善茬？你这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我不应！且爹你就不怕被你同僚讥笑？&rdo;司彰化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媳妇顶撞，不快地皱起微微花白的眉毛。&ldo;妇道人家，听风便是雨的！该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rdo;顿了下，才又道，&ldo;当年你一胎生了三胞。除了初念和继本，不是另有个女儿吗？如今对外，就说是司家那姑娘出嫁。如此便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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