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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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清洛抬起头来，疑道：&ldo;那阳帝不是武功盖世吗？谁又能杀死他呢？&rdo;听她此言，立于一旁的公孙影悠悠地叹了口气：&ldo;唉，洛儿，其实这庆阳帝之死应与我剑谷先人有些关连。&rdo;&ldo;啊？！&rdo;清洛转向公孙影问道：&ldo;义母，您知道真相啊？&rdo;公孙影缓缓摇头：&ldo;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剑谷中人不能行走江湖，只能每逢五十年放一人出游一年，这规矩便与当年有剑谷弟子卷入这场风波有关。卷入其中的先人姓秦，他是后来的谷主，他在天朝立国之后便立下此规，封谷不出，三十五岁左右便郁郁而终。他墓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lso;火龙印生，泪封印开，龙凤双氏，血魔咒解&rdo;十六个大字，只是这十六个字是什么意思，当世再也无人能解了。唉！&rdo;随着她惆怅的叹息声，雨终于停了，天空渐渐放晴，清洛抬起头来，忽然惊喜叫道：&ldo;快看，彩虹！&rdo;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剑江上，峡谷里，湛蓝纯净的天空中，一道绚丽的彩虹当空而挂，七彩流光，炫烂无比。众人收拾心情，重新上路，行得十几里，山势渐渐平缓，有音向萧慎思道：&ldo;大哥，这里有两条路线可以去到南疆，一条是下到剑江边的黑水渡，乘渡船过剑江后便有直通南疆的路，但现在青国内战，这条路是必争之地，只怕青王和清南君的主力都集中在此；另一条是沿此山路直下，绕落羊山也可去往南疆，只是路途遥远，耗时要久一些，而且中间还需穿过&lso;鬼哭峡&rso;，那处地势极为险峻，只怕有些难行。&rdo;萧慎思低头正沉思中，盛竹卿纵马过来，道：&ldo;萧公子，当年我游历南疆时走的便是落羊山的这条路，虽然路途遥远了一些，但在这战时，保得大家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何况现在算算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加快点行程，一个月的样子便可赶到月诏山的。&rdo;萧慎思点头道：&ldo;盛爷说得有理，我们就走落羊山这条路吧。&rdo;这一路行来，山路崎岖无比，险象环生，有正所骑骏马便失蹄掉落峡谷，幸亏有正反应快，及时跃下马抓住岩边青藤，才捡得一命。加上天气渐渐炎热，烈日当空，有时行得数十里都不见人烟，水粮匮乏，众人皆感疲惫无比，清洛也觉有些承受不住，但想想生死未卜的幼弟，便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萧慎思在旁时时关注于清洛，觉得她仿似一下子长大了几岁一般，原本有些稚气的面容渐渐带上一丝成熟的清丽，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水莲花在盛夏幽幽绽开，散溢出满池清香。行得半月，终到了&lso;鬼哭峡&rso;前，到得这处，人烟渐渐地鼎盛起来，山坡上，原野间，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村寨。但这些村民的语言却十分复杂，好在有音识得其中的几种语言，方能顺利以银易物，保得食源。清洛聪明好学，想到要去苗族聚居的月诏山，这段时日来向有音悉心请教，已将那苗族的语言学上七八成了。&ldo;鬼哭峡&rdo;入口处是一苗族山寨，众人赶到这处时已是黄昏时分，据盛竹卿描述，&ldo;鬼哭峡&rdo;内一到黄昏，便伸手不见五指，又值盛夏，蛇豸横行，必须等天明后才能进去。无奈之下，这夜众人便宿在了这名为&ldo;那措&rdo;的苗村内。这那措村的苗族人颇为豪爽好客，加上萧慎思一行人为了打探消息和采购食物，出手豪阔，苗民纯朴，竟觉受了天大的恩惠一般，便有那村长一家亲自出面，款待于他们。这村长自称那木，也会说上一些天朝话，据他所言，由于青国开国之主祖籍是天朝人，所以青国官方语言还是中原的语言。作为村长，需与上层的官吏打交道，他便也识得说上一些。众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有那美丽的苗族姑娘给他们端上来清香扑鼻的簸箕饭、竹叶菜，送上来令人闻之欲醉的酥米酒，有的还边行边歌，曲调缠绵温腻，似那粘到极致的糯米团，将人的心紧紧地粘入其中。萧慎思心内挂念一事，笑着向那木道：&ldo;那木村长，在下一行要去往贵国南疆月诏山，但听说贵国南疆郡王清南君正与青王内战，不知如今内战形势如何？可会波及到这去往月诏山的路程上来？&rdo;那木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酒碗，道：&ldo;盛公子有所不知，现下清南君与那昏王的战事正处于拉锯状态，主战场已移到这&lso;鬼哭峡&rso;北面三百余里处，杀得极为惨烈，我们均是一心盼着清南君取胜，现在村内壮年男子基本上都去了清南君军中效力，所以你看这村中留守的皆是些老弱病残，也不知这些亲人何时才能返回。眼见着明日就是&lso;笙歌节&rso;了，唉！&rdo;盛竹卿听言面色一黯，叹道：&ldo;唉，又到了&lso;笙歌节&rso;了！&rdo;公孙影听着脸一沉，扭过头去。清洛不禁有些好奇，悄悄拉住怀玉的衣袖，用眼色悄悄询问，怀玉凑过来低低说道：&ldo;父亲当年便是在&lso;笙歌节&rso;上摘了孟雅头上的红花，所以才有今日这么多风波的。&rdo;清洛知义父义母心结所在，忙不再多言。那边萧慎思抬头见天上明月清朗圆润，不禁问道：&ldo;那木村长，敢问今日是我天朝历法六月的哪一日了？&rdo;&ldo;盛公子可能一直忙于赶路，不知今日是哪日了，今日按天朝历法算来应是六月十四，明日就是我族一年一度的&lso;笙歌节&rso;了。&rdo;那木村长饮下一碗酥米酒，含笑答道。这一路萧慎思等人为遮掩身份，便一直以盛氏自称。清洛听言一惊，呼道：&ldo;今日是六月十四啊！&rdo;一时心潮起伏，眼眶也逐渐有些湿润。萧慎思却没听出她呼声中的复杂情绪，笑道：&ldo;原来已是十四了，今日可是我朝圣上的寿辰啊！&rdo;说话间，他侧头见清洛面色有些异常，火光照映下竟似饱含哀戚之色，忙轻声问道：&ldo;三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do;清洛轻轻摇头，低声道：&ldo;我没事，只是今日，今日是我的生日。我想起爹娘来了。&rdo;萧慎思见她想起惨死的爹娘，忙道：&ldo;啊，原来三妹也是六月十四的生日，看来我们今天可得好好替小寿星‐‐‐。&rdo;说话间他眼神扫到村长身边的一对孪生孙女，话声慢慢停住，心中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这时，旁边的公孙怀玉和有正等人却已听到他的话语，都笑闹道：&ldo;原来今日是洛儿的生日，是得好好庆贺一下！首先便请小寿星喝上一碗酒吧！&rdo;说着众人围住清洛笑闹起来，清洛禁不住大家打趣，饮得几口酒，脸上红晕深深，暂时也将那愁思抛了开去。萧慎思坐于一旁，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炎热，竟浑身冒出大汗来，他默然不语，心头冒起的那个想法让他觉得恐惧万分，又嘲笑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但这猜想竟似毒蛇一般牢牢盘踞在他的心头，不肯离去。直到酒收席散，众人归房休息，萧慎思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在竹下徘徊良久，心总是不可自抑地往那个猜测上想，到底事实真相是怎样的呢？这时，他听得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正见清洛微笑着看着自己，忙抛开心中杂念，笑道：&ldo;三妹，怎么还不休息？&rdo;清洛笑道：&ldo;大哥不也是还没睡吗？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rdo;夜风拂过，带来一股竹叶清香，月色下，见清洛面色红润，如石榴花般娇艳，萧慎思一时神思恍惚，拉住清洛双手，柔声道：&ldo;三妹，今日是你生日，但在这旅途之中，万事简陋，等救回小康，大哥再好好替你补办一下。&rdo;清洛低下头去，轻声道：&ldo;大哥，谢谢你！我不在意这个的，以往每年的生日，爹娘也最多是请陆先生过来，吃上一顿饭，爹爹和陆先生喝上几杯，有时先生还和我联联诗，猜猜谜。唉，先生到底去了哪里呢？&rdo;萧慎思握着她手，只觉入手细滑，娇嫩柔润，心神飘荡，待听得她提起陆先生，联想起恩师所查之事，心中一惊，半天都无法言语。清洛见他许久不再说话，抬起头来，问道：&ldo;大哥，你怎么了？&rdo;萧慎思额头汗珠渗出，猛然大叫：&ldo;三妹，我知道陆先生那首诗是什么意思了！&rdo;清洛心中一惊，忙问：&ldo;大哥，什么意思？&rdo;萧慎思心头狂跳，颤声说道：&ldo;三妹，你是六月十四日的生日，当今圣上也是十四日的生日。&rdo;清洛听言不由将陆先生之诗迅速轻念了一遍：&ldo;洛水河畔一相逢，此身便于锋刃休。颦生双眉轻怜意，更叹痴儿啼别情！清风明月出天山，琴灵音高弦已断。承平龙腾干戈事，城南丹凤映流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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