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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臣前几日整理母亲的遗物，从别院故居中发现一本教授博戏之书，一时新奇看了些，别的都学会了，唯独双陆还不大会。臣听说……”

&esp;&esp;“你听说哀家是博戏的行家。是么？”董灵鹫瞟了瑞雪一眼，“这些慈宁宫的女尚书都把你当哀家的人了。”

&esp;&esp;她的意思是，李瑞雪和杜月婉这两位女官，已经认为郑玉衡效忠自己，可以当做“自己人”看待了，才把这种陈年往事告诉他。

&esp;&esp;郑玉衡却听得脑海空白，一时反驳也不是，答应也不是，磕磕绊绊道：“臣、臣绝无不敬之心……”

&esp;&esp;小太医对于太后的倾慕，还仅仅停留在精神层面上，自然不会有“不敬之心”。

&esp;&esp;瑞雪姑姑笑了一声，道：“小郑大人，这时候力争清白有什么用？不如求娘娘指点你，只要有这一位的垂青，保证你在京都之内绝无敌手。”

&esp;&esp;郑玉衡将信将疑，心道董灵鹫上辈子是神仙不成？不然她怎么什么都会。

&esp;&esp;他低着头认真恳求道：“请娘娘教我。”

&esp;&esp;董灵鹫看着他道：“明日？好，你来慈宁宫陪我用晚膳，回头你跟瑞雪玩，哀家指点你。”

&esp;&esp;瑞雪脸上的笑意化为哀怨：“娘娘——那我要输出多少筹啊？”

&esp;&esp;董灵鹫笑了笑，只当没听见这话。她跟郑玉衡定下时候，便放小太医出宫了。

&esp;&esp;如今天色已经接近日暮，沉闷的雷声一下接着一下，隆隆作响，快到了约定的时候，董灵鹫不仅全无理政的心情，而且也全无胃口。

&esp;&esp;“光有心是不行的。”她喃喃自语道，“孟臻也有心，可他想要的，除了当个好皇帝之外，什么也没做成。”

&esp;&esp;议及先帝，瑞雪沉默下来，那一头看她眼色等着传膳的内侍连忙探出头，用眼神打听着娘娘的心意。

&esp;&esp;瑞雪摇了摇头，内侍便苦着脸缩了回去。

&esp;&esp;董灵鹫放空了自己一会儿，很快整理好情绪，提笔蘸了蘸墨汁。不必腾出时间后，她审阅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esp;&esp;瑞雪看着着急，她是能感觉到郑太医一心为娘娘的身体着想，要想从太医院里再找出来这么一个忠心耿耿、没有功利心的人来，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esp;&esp;她忍不住道：“内侍省已经派人去宫门候着了，娘娘……或许小郑大人他会来呢？”

&esp;&esp;董灵鹫道：“他都被关起来了，怎么会过来？父母之命不可违，他是不想要自己的家了吗？”

&esp;&esp;瑞雪道：“也许……”

&esp;&esp;连瑞雪也没想出一个也许来。

&esp;&esp;正当此时，外头阴郁的天骤然下起瓢泼大雨，雨声几乎掩盖过了两人的交谈声。董灵鹫忍不住转过视线去看，不知道是雨天的湿潮气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耳畔响起一阵尖锐的耳鸣，有些头痛。

&esp;&esp;瑞雪连忙扶住她：“娘娘……”

&esp;&esp;“回寝殿吧。”董灵鹫道，“让我休息一下。”

&esp;&esp;……

&esp;&esp;郑玉衡开始

&esp;&esp;梦中杜鹃啼。

&esp;&esp;除了鸟雀的一两声清鸣之外，整个慈宁宫的夜晚都寂然静谧，风雨不知不觉间过去。

&esp;&esp;郑玉衡在充满了淡淡香气的榻上醒来。

&esp;&esp;他身上的伤仍然火辣辣地、泛着痛，但可以忍受。眼前是一片轻纱叠起的香帐，帐边垂着压着纱帘的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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