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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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海轩跟他说这边厨房的运作模式，一位师傅最多负责十个餐位，这样速度就起来了：&ldo;这边的生活节奏比我们那边快得多，大家都不耐烦等，所以速度一定要保证，没几个人愿意浪费时间在吃饭上。&rdo;于路点头：&ldo;所以成本就高了，菜价也就贵了?&rdo;海轩点头：&ldo;对。&rdo;这家的菜做得还可以，但是于路觉得比起他们海霸王来说，还是存在不少差距，于路笑着说：&ldo;我发现吃了你做的菜，别人做的菜都入不了口了，太高了。&rdo;&ldo;我以后专门给你做菜。&rdo;海轩没有抬头，仿佛这话就是很寻常的话一样。于路听在耳中，忍不住勾起了嘴角：&ldo;好呀。&rdo;吃完饭，海轩开车直奔医院，到了医院门口，于路说：&ldo;我们不买点什么吗?&rdo;空手去探病总不太好吧。海轩说：&ldo;他已经不能进食了，只能输液。而且又花粉过敏，还是不用买了。&rdo;于路和海轩刚进住院部大门，就看见有人迎了上来，于路认出来，是上次跟着海轩姑姑一起出现的那个年轻男人，他看见海轩：&ldo;外公住在9楼。&rdo;好像没有看见于路一样。于路本来想跟对方打招呼的，见对方如此，便不出声了，海轩也不给他们介绍，只是跟着对方往电梯口走去。年轻男人又说：&ldo;小舅也来了，刚到不久。&rdo;海轩的脚步一顿，跟在他后面的于路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头撞在了他的背上，他抬头，看见海轩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他：&ldo;怎么了?&rdo;年轻男人进了电梯，回头，发现海轩没跟上来，说：&ldo;快点啊，电梯来了。&rdo;海轩这才迈动脚步，走进了电梯。于路心里嘀咕：这个小舅是谁?电梯格外顺利，除了他们仨就没有别人，中途也没有人上来，直接就到了9楼。年轻男人说：&ldo;到了。&rdo;于路跟着出来，却发现海轩站在里面没动，他拉了他一把：&ldo;阿海，走啊。&rdo;海轩回过神来，走出电梯，于路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太好，小声地问：&ldo;怎么了?&rdo;海轩说：&ldo;没事。&rdo;年轻男人已经推开了一间病房门：&ldo;外公，妈，阿轩回来了。&rdo;海轩在门口顿了一下，还是抬步进去了，于路跟在后面，观察了一下，是个宽敞的单人病房，c黄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老人插着呼吸管，手臂上打着点滴。海轩的姑姑也在，见他们进来，便起了身：&ldo;阿轩回来了?&rdo;c黄边坐着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眼神犀利地朝海轩和于路看过来，沉声说：&ldo;你终于舍得回来了!&rdo;于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在网上看到的那个海哲，他的模样跟海轩有五分相似，五官比海轩柔和，本人比照片看着还要年轻，估计三十五岁左右，个子倒比想象的矮了一点，大概175左右。海轩没有看他，直接走到c黄边，低头看了一眼病c黄上的老人，干巴巴地叫了一声：&ldo;爷爷!&rdo;c黄上的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睛，转了一下眼珠子，看见海轩，过了许久，嘴巴动了动：&ldo;你还没死?&rdo;声音非常虚弱，口齿也不十分清楚。于路怎么也没想到，祖孙这么久没见面，旧恩怨海轩回过头，向他站在后面的于路招了招手，于路走过去。海轩拉过于路对老人说：&ldo;爷爷，这个是我现在的合伙人，于路。海霸王就是我和他一起开的，他出钱，我出技术。&rdo;于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海轩，其实这个店，从头到尾几乎都是海轩操办起来的，钱是他挣的，技术也是他的，连主意都是他拿的。老人将眼珠子转到于路身上：&ldo;鱼露这个名字我喜欢。&rdo;于路冲老人弯下腰：&ldo;老爷子您好!&rdo;老人眨了一下眼，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把视线转回到海轩身上：&ldo;我没几天活了，你跟袁家丫头的婚事能在我死前定下来吗?&rdo;海轩脸色不太好看了：&ldo;你就别耽误人家女孩子了，我早就说过了，我只喜欢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rdo;于路发现海轩说完这话之后，老人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鼻孔也张大了，嘴唇颤抖着，话也说不出来了，看样子被刺激得不轻。姑姑海贝赶紧喝止海轩：&ldo;阿轩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你不能顺着你爷爷让他高兴点?&rdo;海轩看也不看他姑：&ldo;我回来，并不是为了讨他欢心的。我说的是实话，像我这样的人，跟女人结婚只能像我爸那样祸害女人，我这辈子绝对不会重蹈他的覆辙。&rdo;于路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己听到了太多的秘密，海轩他爸是怎么回事，他家里果然是给他安排了婚事的，这点让他不能不在意，不过海轩的态度很明确，他自己并没有同意。老爷子终于平复下来了：&ldo;你这个畜生!我还是早点死了算了，活着也要被你气死。&rdo;海轩垂着眼帘：&ldo;对不起，我做不了孝子贤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rdo;老爷子大声说：&ldo;滚，出去!&rdo;海轩并没有放低姿态认错求饶，站起来：&ldo;你好好养着吧，不用为我生气，本来也从没给过你希望，现在更不用期望了。&rdo;海轩说着起身走了出去，于路见他走了，自然跟着走了。一直安静不出声的海哲终于开口了：&ldo;阿轩，你去哪里?&rdo;海轩头也不回：&ldo;回家。&rdo;海贝出声叫他：&ldo;阿轩你等等!&rdo;海轩并没有停留，也没有真的走，他去找医生了解海老爷子的病情，对方说老爷子年纪大了，器官衰竭，算是自然规律，拖不了多长时间。海轩问具体是多久，医生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个礼拜，这个要看老人的求生欲。海轩跟医生谈完话，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地面发愣。于路安静地陪他坐着。过了好一会儿，阿海终于说话了：&ldo;他从小就对我要求很严苛，想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别的小朋友玩家家酒，我就已经开始拿着刀铲动真格的了，别人在尽情享受假期的时候，我在研究各种食物的特性。他不懂得赏识教育，从来只会打击教育，每一件事都要求尽善尽美，所以我有一度特别讨厌做菜，特别恨他，恨他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到我身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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