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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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轩说：&ldo;我送你。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rdo;&ldo;嗯，我用gps导航就好了。&rdo;于路说。海轩看着于路：&ldo;要不你别开车了，坐车回去，安全一些，车子我过几天开回来。&rdo;于路说：&ldo;也好。&rdo;他还真担心路太远了，他会走错路，耽误时间。海轩说：&ldo;那我送你去车站坐车。&rdo;海轩将于路送到了长途车站，叮嘱又叮嘱，这才下去。于路看着海轩的身影，还没分别，就已不舍。车子快要启动的时候，于路发现海轩又跑上车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喝的：&ldo;路上带着吃。&rdo;于路抱着海轩给他的袋子，点头：&ldo;好，我知道了。要开车了，你下去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rdo;&ldo;你到了之后打车回去，要不就叫钟老板去接你。到时候我跟他打电话。&rdo;海轩变身为话唠，事无巨细，全都考虑到了。于路笑起来：&ldo;行了，我自己会安排，你下去吧。要照顾好自己，少跟你爷爷斗气，让老人开心点。&rdo;海轩凑近他耳朵边：&ldo;他要是让我结婚呢?&rdo;于路瞪他：&ldo;这个坚决不行，别的可以考虑。&rdo;海轩看着于路发急的样子，很想亲他一下，不过周围都是乘客，他还是忍住了，呵呵笑了一声：&ldo;好了，路上注意安全，有问题打我电话。&rdo;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别了。海轩目送于路的长途车离开，准备去附近酒店开个房间。他上车，将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刚开机手机就响了起来，海轩拿起来一看，将手机扔在一旁，那个号码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以为已经忘记了，然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一直响到自动挂断。不多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海轩依旧没有接，任它催命一般地响。最后终于还是断了，不多久又响了起来，这回进来的是那个人的短信，海轩拿起来瞟了一眼，上面写着：&ldo;你回去了吗?爷爷找你。&rdo;海轩将手机放回去，开着车找到一个如家酒店，进去开了个房间，将手机插在c黄头继续充电。想了想，还是回了个信息：&ldo;晚点过去。&rdo;那边没有再回电话和信息过来。海轩躺在c黄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圆形灯，没想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会让他觉得如此陌生，完全没有归属感，他想念和于路一起生活的小县城了，很美丽，很闲适，最主要的，是心安。海轩给于路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安顿好了，住在如家酒店。于路回了个&ldo;好&rdo;字，也没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住。海轩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然而根本睡不着。他开始将思路拉回到半年前，刚开始到珠屿岛的时候，认识了紧张兮兮、唠唠叨叨的于路……慢慢地就睡着了，一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来，海轩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是表弟陈希杰打来的，他接起来，那边焦急地问：&ldo;你回去了吗?&rdo;海轩说：&ldo;没有。怎么了?&rdo;陈希杰说：&ldo;外公在抢救，你赶紧来医院。&rdo;海轩猛地坐了起来：&ldo;我就来!&rdo;海轩出了门，发现天已经黑了，等他赶到医院，老爷子已经回到病房了，他戴着氧气罩，脸上神色平静，已经睡着了。病房里一屋子的人，海贝海哲陈希杰都在，陈希杰的父亲陈三元也在，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海轩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她开口说话：&ldo;爸爸不会有事吧?刚才吓死我了。&rdo;这声音陌生又熟悉，海轩扭头一看，海哲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套装裙的女人，他认识这个女的，是海哲的秘书，叫刘茵茵。刘茵茵发现海轩注意到她了，冲他打了声招呼：&ldo;海轩，你回来了。&rdo;海轩瞟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以前一直都是叫他海总监，现在都直呼他的名字了，看样子跟海哲的关系突飞猛进。海贝在一旁凉凉地说：&ldo;阿轩，你恐怕还不知道，刘女士很快就要成为你的小婶子了。&rdo;海哲紧紧盯着海轩的脸，观察他的表情，但是海轩淡淡地&ldo;哦&rdo;了一声：&ldo;我爷爷他没事吧?&rdo;海贝拿着手绢印了一下眼角：&ldo;谁知道呢，这次是挺过去了，下次又能不能挺过去。&rdo;海轩问：&ldo;晚上有人在这里守夜吗?&rdo;&ldo;有护工陪夜。&rdo;陈三元说。海轩说：&ldo;我今晚上想留下来陪他。&rdo;刘茵茵说：&ldo;不用辛苦你，护工经验非常丰富，比家属更合适。&rdo;海轩不理他们，只是看着c黄上的老人：&ldo;我难得回来，陪一下他就当尽孝了。&rdo;海贝非常赞同海轩陪c黄：&ldo;难得你这孩子这么有孝心，今晚就你陪爷爷吧，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聊，叫阿杰留下来和你一起守夜。&rdo;&ldo;不用了，这里也没多余的空c黄，我一个人就够了。&rdo;海轩淡淡地说。护士过来查房：&ldo;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请家属离开，不要打扰病人休息。&rdo;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海轩没有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海哲发来的信息：&ldo;辛苦你了，注意休息。&rdo;海轩将信息给删了。不一会儿，手机短信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拿起来一看，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是于路发过来的信息：&ldo;我刚过了s市，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到家了。你吃饭了没有?&rdo;海轩回信息：&ldo;睡到现在才起来，现在在医院陪我爷爷，忘记吃饭了。&rdo;&ldo;那得赶紧去吃饭，不要饿肚子!&rdo;海轩回他：&ldo;遵命，马上就去。&rdo;海轩看一眼睡得安稳的老爷子，拿上手机出去，已经八点多了，从中午一点吃过饭到现在还没进过食，实在有点饿了，去下面买点吃，免得让于路担心。海轩下了楼，刚出住院部大门，就碰上海哲迎面走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张嘴叫住他：&ldo;阿轩。&rdo;海轩皱眉看着对方，海哲匆匆走过来，提高手里的东西：&ldo;你肯定还没吃东西，我给你送点吃的来。&rdo;海轩淡淡地说：&ldo;不用了，我正要出去吃。&rdo;&ldo;我买的是你最爱吃的脆皮鸭。&rdo;海哲说。海轩微皱眉头，自己最爱吃脆皮鸭吗?好像这么长时间不吃，也从不想念，便说：&ldo;我现在爱吃蚝烙了，不吃脆皮鸭。&rdo;说完绕过海哲往外走。海哲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ldo;阿轩，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你爷爷的病你也看到了，我是不得已才那样，你以为我好受吗?&rdo;海轩用力甩开胳膊上的手：&ldo;放开!&rdo;&ldo;我知道你恨我，这是我应得的，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得起你，属于你的都会还给你。&rdo;海哲坚定地说。海轩站住了，转身面对海哲，住院部里照射出来的灯光正好落在海哲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淡的缘故，这个男人的脸也暗淡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当初光彩照人的吸引力：&ldo;小叔，我想你搞错了，我现在不恨任何人，相反，我要感激你，因为你，我才有了现在的生活，遇到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rdo;海哲一听这话哈哈笑起来：&ldo;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想当初我还是你最重要的人呢，这么快就能把我丢开，也说明他也并非是不可替代的。&rdo;海轩冷笑：&ldo;至少现在你已经被替代了。&rdo;说完转身就走，真是在这人身边多待一秒钟都觉得烦躁。海哲看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ldo;海轩，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飞走了，我迟早要折断你那双翅膀，你还得老老实实回到我身边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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