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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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姐，她在这里！”江流朝她唤道。

&esp;&esp;小孩多半也才得空喘口气，被他那么一喊给吓了一跳，顿时反应极大，捞着一把自制打磨的□□在对面张牙舞爪地比划。

&esp;&esp;“你是谁家的小孩儿？”亲兵缓缓靠过去，“打哪儿来的，父母亲人呢？”

&esp;&esp;另一个亲兵：“还是说，你自小就住山里？”

&esp;&esp;对方大约听不懂他讲的是什么鸟语，只见到他迈前一步，便气势汹汹地挥舞起刀枪。

&esp;&esp;观长河站得近，险些被她划到，连忙往后仰了仰头。

&esp;&esp;“嚯，好凶的小东西。”

&esp;&esp;“先把刀兵收了，她戒备心很强，暂且不要刺激她。”观亭月正从林间走出来。

&esp;&esp;不知为什么，她现身的那一瞬，小女孩的神情极明显地起了变化，她眼底原本敌意暴戾的情绪倏忽退了下去，像是骤雨初晴后投进了一缕光，带着些许憧憬和惦念的意味，就那么怔怔地把她望着。

&esp;&esp;观亭月乍然接触到那样的眼神，蓦地有一种被人在长久的时光里期盼冀望的感觉，她已很多年没有过这般感受了，仿佛恍惚间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踏上战场之前。

&esp;&esp;她站在高高的演武台点兵，底下万马千军，那些将士所投望的，正是这样的神色。

&esp;&esp;“你……”

&esp;&esp;她忍不住想要上前，燕山却谨慎地抬手拦了一拦。

&esp;&esp;“当心点。”

&esp;&esp;“没事。”观亭月摇头，“我试试看。”

&esp;&esp;她总有预感，这个孩子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esp;&esp;小女孩两手抓住长兵，弯着腰直勾勾地盯向她，面庞布满未干的泥水。

&esp;&esp;观亭月方才留意到她身上是受了伤的，破口的衣袖附近残留着殷红的血迹，一条腿也是半瘸半拐，整个人好不狼狈。

&esp;&esp;她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后者立马惯性反应地往后抖了抖，或许是想躲开，但又出于某种缘由，很努力地把自己钉在那里。

&esp;&esp;观亭月的掌心缓慢地靠近，轻轻盖于她头顶。

&esp;&esp;女孩儿也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小兽似的僵硬得有点可笑，却意外地透着温顺。

&esp;&esp;她也不知在此处住了多久，大冷的天，外面只套着一件来源不明的野兽皮毛，内里的衣物影影绰绰，看上去很像某种软甲……

&esp;&esp;“这个衣服？”观长河突然发现了什么，眉心若有所思地一拧。

&esp;&esp;旁边的燕山跟着嗯了声，说不清是在回答他还是在自语，“墨鳞玄甲。”

&esp;&esp;两个亲兵不好当面去问，便交头接耳地谈论：“什么……什么甲？”

&esp;&esp;江流睃了他们一眼，重复道，“墨鳞玄甲。观家军的军备之一。”

&esp;&esp;观亭月撩开女孩儿披肩裹身的兽皮，她腰际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在阳光下隐约能瞧见上面以风骨遒劲的楷书落着几行字——麒麟军，扬威营，十伍，后卫。

&esp;&esp;末端似乎还刻着什么，可实在已经锈得看不清了。

&esp;&esp;她用力握着这块硌手的牌子，垂眸问：“衣甲你是从何处捡来的？”

&esp;&esp;小孩子双目清澈透亮，因为脸蛋瘦小，就显得眼睛更大了，木讷讷地瞪着她，先是点点头，而后似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连忙摇头。

&esp;&esp;观亭月于是往前递了递，极有耐性地开口：“那，这是你的东西吗？”

&esp;&esp;她此次约莫是听明白了，忽就很高兴似的，一面颔首一面咿咿呀呀，对着那块铁牌手舞足蹈。

&esp;&esp;观亭月理解不了这连蹦带跳的肢体言语，只看着她窜来窜去：“你是麒麟军麾下的？是哪位统领手下的兵？……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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