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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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乡间的盖屋，上梁是很正式的事儿，把屋梁上好，基本就意味着房子要建成了，因此马虎不得，都要摆酒庆贺的，而对李家来说，凤玄是娇客却更是&ldo;贵客&rdo;，自然要请。宝嫃说道：&ldo;娘，我也不知道，我问问夫君啊。&rdo;李大娘连连点头，宝嫃拉了凤玄：&ldo;夫君，娘说他们在选日子上梁，问我们有没有空来坐席。&rdo;凤玄道：&ldo;坐席……来吃饭吗？&rdo;宝嫃眨了眨眼：&ldo;是啊。&rdo;凤玄道：&ldo;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话，这几日都成的。&rdo;宝嫃就道：&ldo;活儿用不着我们做，只吃顿酒的话，一个晌午就行。&rdo;于是说定了日子，就在明天。李老爹就请凤玄喝茶谈天去了，李大娘赶紧地去做饭。宝嫃如见宝嫃帮着李大娘在忙活，瞅了个空就把她拉出去，在门口避着人，就低声说：&ldo;姐，你快帮我跟娘说说，我前几日在县城找了个清闲钱多的活儿，她非不让我去。&rdo;宝嫃奇道：&ldo;什么活儿？你年纪小，娘不让你出去也是应该的。&rdo;宝嫃如撇嘴：&ldo;我看不是，她是怕我在外头胡来，以后嫁不出去。&rdo;宝嫃道：&ldo;胡来？那究竟是什么？&rdo;宝嫃如小声说：&ldo;姐，你不知道，前些日我跟爹进城买盖屋用的东西，结果给我听说县老爷招厨子，一个月七八十文呢，我看那县老爷挺俊的……&rdo;宝嫃目瞪口呆：&ldo;啊？&rdo;宝嫃如自顾自道：&ldo;就是有点傻啦吧唧，我就问他是不是招厨子……&rdo;宝嫃问：&ldo;那他答应啦？&rdo;宝嫃如摇头：&ldo;他看我年纪小，有点瞧不起人，我说我会做饭他还不信，就让我试试，然后我就给他做了一顿饭，他吃着，就说什么&lso;差强人意&rso;，我问他啥意思，他就说&lso;尚可&rso;，我再问他究竟是行还是不行，他说可以让我再试试……那我当然高兴了，就回来跟爹娘说，谁知道他们都不答应我去。&rdo;宝嫃如说完，就求：&ldo;姐，你帮我跟爹娘说说，我也该出去见见世面，而且是在县衙里，又不是什么坏地方，还能赚钱呢。&rdo;正说到这里，就听里头李大娘叫：&ldo;宝嫃如，你又跑到哪里去了？&rdo;宝嫃如赶紧一拉宝嫃的手：&ldo;姐，你可记得啊。&rdo;撒腿跑进院内。宝嫃站在门口，半晌抬手摸了摸头：&ldo;这该怎么办呢？&rdo;想到赵瑜那张脸，也不知是该帮宝嫃如好，还是劝劝她的好。宝嫃出了会儿神，正要进内，却听到有人说道：&ldo;那不是宝嫃吗？&rdo;宝嫃顿住脚，回头一看，却见迎面走来个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女人，怀中抱着个二三岁的孩子，穿身儿锦衣裳，扎这个冲天辫，生得瘦瘦地。宝嫃细细一打量，对上那女人一双乱转的眼，才认出来：&ldo;你是翠丫啊。&rdo;翠丫抱着娃儿走到宝嫃跟前，上下一打量，抿着嘴儿笑：&ldo;是啊，认不出来了吧，我都也认不出你来了呢。&rdo;宝嫃看看她尖尖地下巴，又看看那孩子，道：&ldo;这是你的孩儿吗？&rdo;&ldo;是啊，&rdo;翠丫下巴一扬，满怀爱意地看了一眼怀中的男孩，又问宝嫃，&ldo;你呢？还没生吗？&rdo;宝嫃一怔，继而低头道：&ldo;我还没有……呢。&rdo;翠丫脸上掠过一丝笑意：&ldo;那你现在还是在连家村吗？我先前好像听说你那夫君……当兵去了？&rdo;她怀中那娃儿有些不耐烦似地，拉扯着她的头发，扯着嗓子叫：&ldo;快点，我要回家……&rdo;宝嫃忙道：&ldo;我夫君已经回来了。&rdo;翠丫冲那孩子道：&ldo;等会儿就能回家了，哎呀我的小少爷，小祖宗……&rdo;安抚了两句，又不屑地对宝嫃说：&ldo;宝嫃啊，不是我说，当初让你去杜家，你死活不去，这有什么不好？肯定吃香喝辣地，哪用穿这粗布衣裳，不信你看我们家老爷，对我可好了。&rdo;她说到这里，就故意抬手，展示了一下手指上的金戒指，又说：&ldo;不过也是我自己争气，给他生了儿子！他现在疼我疼得什么似的，我说要回家看看，他赶紧地就派了轿子送我，还带了好些好东西回来，等会儿还会派轿子来接我回去呢，哪像是你……嫁了那样一个人家，现在还没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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