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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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杯？&rdo;那人又点头。&ldo;您还要点什么吗？&rdo;&ldo;不不，不，不不……&rdo;&ldo;一共是八块五。&rdo;&ldo;谢，……&rdo;不知是紧张还是天生结巴，那人说了半天，一个整句也没有。服务生倒是很耐心，一面认真地听，一面及时猜测他的意思，迅速接住话头：&ldo;不谢。您要加牛奶和糖吗？&rdo;&ldo;两，两，两……&rdo;&ldo;两份奶？&rdo;他点头，又说：&ldo;不，不，不……&rdo;&ldo;不要糖？&rdo;他又点头。&ldo;请到这边稍等，咖啡马上就好。&rdo;那人的样子有点尴尬，转身到旁边和皮皮一起等咖啡。其间，他们对视了一下，&ldo;弥勒佛&rdo;友好地冲她一笑，皮皮忽然发现他的胳膊里夹着一张报纸。程少波？&ldo;您是程先生吗？我是辛小菊。&rdo;皮皮礼貌地伸手过去。那人微微地怔了，便很大方地握住了她的手：&ldo;辛，辛，辛……&rdo;他一路&ldo;辛&rdo;下去，皮皮一路耐心地等，等了一分多钟，他才说：&ldo;辛小姐你，你，你……&rdo;&ldo;我很好。&rdo;皮皮只好帮他说完。所幸这时咖啡好了，程少波赶紧接过两杯咖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步流星地向窗口的座位走去。不知为什么，虽然口吃得近乎于有交流障碍，皮皮对这人的印象不坏。他非常镇定，无论多么尴尬的场面，他都能保持自己的尊严。可惜他不知道小菊天生不仅性急而且挑剔。如果她的耐心有常人的一半，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缺朋少友，孤独无助。她很庆幸自己接下这项任务，至少在两人之间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可这位先生也实在太口吃了，皮皮不禁发愁怎么将谈话进行下去。不料程少波从皮包里掏出一个tablet笔记本，将屏幕一拧，对着皮皮噼噼啪啪地打起字来。‐‐对不起，我天生口吃，说话很慢，请耐心。皮皮继续傻眼。这个人打字赛过光束啊。至少每分钟两百五十字，参加打字比赛肯定能拿名次。&ldo;嗯……放心吧。如果你愿意打字，我没意见。&rdo;‐‐小姐贵姓？&ldo;辛小菊。&rdo;‐‐您不是的。您是小菊的朋友，对吗？&ldo;您怎么知道我不是？&rdo;‐‐在出门之前我想象过小菊是什么样子，您和我的想象相距甚远。皮皮愣了，指着自己的脸：&ldo;您是指的相貌吗？&rdo;‐‐要不我出道简单的方程您解一下？一句话直戳软肋。皮皮只好承认：&ldo;好吧，我不是小菊，我是小菊的朋友关皮皮。她……爸爸病了，临时有点事来不了。&rdo;‐‐其实她可以事先给我打个电话。这样我比较不容易感到被戏弄。那人的脸色有点发沉，将键盘敲得噼啪作响。&ldo;程先生，我不认为您会愿意收到小菊的电话。&rdo;皮皮微微一笑，两手一摊，很外交地将话挡了回去。屏幕上的字迅速地闪动，几乎是愤怒的。‐‐您以为我害怕小菊知道我结巴吗？她不会介意的。我这人可爱的地方多了去了。皮皮一口咖啡喷到地上。&ldo;您误会了。作为小菊的朋友，&rdo;她镇定地清了清嗓子，&ldo;我才不管她和谁约会呢。我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全。你们是网友，互相不了解，贸然相会，万一出事怎么办。&rdo;程少波掏出工作证摆在她面前。皮皮毫不客气地拿到手中仔细审查，看看正面，看看反面，又对着灯光检查了钢印和水印。不错，是他的照片，出生年月籍贯部门一应俱全。如假包换的程少波。检查完毕，双手奉还，她发现程少波咪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打出五个字：&ldo;质检通过？&rdo;皮皮点点头，到露台上拨通手机：&ldo;小菊，你在哪里？&rdo;&ldo;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我都在一楼逛半个小时啦。我爸在家里哼叽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掉了。靠，他知不知我这张卡接听也要一毛五一分钟的。&rdo;&ldo;人见到了。还不错，挺有个性。当然也有点小问题，相信你不会介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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