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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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以为快睡着的时候，门边响起一阵争吵，我猛地睁开眼挺了挺身子，却听出其中一个正是章桐的声音。&ldo;我同你说过无数回要你收一收心，你却又惹出这样的麻烦！如果这次你被退学，还有哪家学校肯收你？！这已经是姐的怒火，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强辩。章姐安静下来，似乎也莫可奈何：&ldo;过三天，我亲自送你去洪帮给人道歉，如果你够好运，他们会看着我的面子放过你。&rdo;突然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涌上心头，耳边响起发英雄进行曲，啊，居然有人和我一样&ldo;不小心&rdo;得罪了坏人，要被逼着上门赔罪。我开门现身，门外两人微微一愣，都齐齐看向我。不过，也不只他们惊讶，我也惊讶，因为我看见了常威！那个校园问题生，我们还曾交过手，真是冤家路窄。轮到我解释原委：&ldo;嗨，我不是故意听……&rdo;他打断我：&ldo;你怎么在这儿？&rdo;语气并不友好，当然，没人会喜欢一个曾经比较&ldo;严厉&rdo;的老师，比如我。&ldo;我来这边……家访。&rdo;我热情地上前重新自我介绍，&ldo;呃，我是常威的老师，曾经是。&rdo;有人居然不承认我：&ldo;你少来了，我从来没有上过你的课，笑死人，老师？哼，你几乎把学校弄得天翻地覆，然后却以最快速度溜个无影无踪。&rdo;&ldo;安迪？！&rdo;章姐发话了，&ldo;你就是程晋在学校的帮手？这是我儿子常威。&rdo;&ldo;啊？&rdo;我呆了。就算我这样的高智商，都没料到他和章姐是母子，看来要求章姐收留我的请求要被驳回了。&ldo;你知道有人在我们学校做卧底？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rdo;质问章姐的人不是我，而是常威。&ldo;程晋也不过是公事公办，我没有理由去揭穿他，那样，对他对我都没好处。&rdo;章姐在化妆镜前徘徊，对欺骗过儿子的行为有点不安，&ldo;好几个案子你本应被提审，结果因为他的缘故，把你保住没有留下案底，否则，你早就被退学了。&rdo;&ldo;你说，他一直帮我？为什么？&rdo;常威怪叫，急着发狠。不过我立即明白了这份&ldo;人情债&rdo;的份量，还真看不出那小子还能挺&ldo;人性化&rdo;地操作公务。&ldo;程晋是个很特别的人，一直跟帮派有联络，黑白两道他都混得很熟，有不少线人在帮他干，我也一直很欣赏他。后来得知他要去新亚当卧底，让我帮了些小忙，为了不让他暴露，我也没向你透露有这么一号人，其实他暗中帮了我不少忙，作为交换，给他提供些方便也是应该的。&rdo;&ldo;他是警察还是疯子？！&rdo;常威一下激动起来，&ldo;妈的，原来他一直耍着我玩儿！&rdo;我的心咚不知怎地一跳，一阵烦乱，那家伙和这常威之间会有什么……&ldo;他抓了我那么多兄弟，还有脸装好人！&rdo;常威强调程晋的罪状，愤懑地甩门出去。章桐有些无奈，回头对我有些歉意地笑了笑：&ldo;他年轻气盛。&rdo;难道我很老吗？我这装老的就活该要受那么多皮肉苦？唉，真是没道理！&ldo;安迪，你来这一趟不是单纯来叙旧的吧？&rdo;&ldo;我是被迫来避风头的，章姐。&rdo;我没有打算绕圈子，也没指望端出程晋这个&ldo;大人物&rdo;会扭转乾坤，&ldo;索罗帮的人出动了一伙人搜我，程晋让我来找你，说在你这儿安全。&rdo;&ldo;是林允炳在捣鬼吧？&rdo;我惊愕地盯着她，这也太神了吧，我真还什么都没说呢……&ldo;不用这么惊讶，老林是从我们这地头出去的，后来听说在索罗帮混出了点名堂，国内这一片地方一向归他扫荡，你一说这行事风格我就知道是他，也只有他凡事不留情做到绝。&rdo;章桐燃起一根烟，&ldo;说吧，你犯了什么事值得他这么下重手？连程晋都保不住你，他可从来没求我帮忙过，看来他是真把你当朋友。&rdo;我的心里很复杂，突然间我发现，我又不大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了，是正是邪是黑是白。长叹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给大姐头讲述了前因后果，当然中途删除了很多多余挨打情节，越说越窝火，我明明不想靠别人，想自己搞定一切，但事到如今又不得不出来找更有力的靠山自保，远在大洋彼岸的爹妈二姐肯定是急得冒烟了吧，想想现在，大少爷落魄起来也够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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