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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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3页）

&esp;&esp;瑞穗正躺着打点滴，脸稍微有点浮肿，和上次见面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esp;&esp;薰子没有回答，认真地凝视着女儿。

&esp;&esp;“喂，是怎么回事？”他略微加强了语气。

&esp;&esp;她站起来，向窗边走去，旋即回转身，直直地望着和昌。

&esp;&esp;“我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讲。非常非常重要。现在方便吗？”

&esp;&esp;和昌用力点点头，看了看瑞穗，目光转回到薰子身上。“和瑞穗有关吗？”

&esp;&esp;“当然。”

&esp;&esp;“什么话？”

&esp;&esp;薰子微一踌躇，深吸一口气，开了口。

&esp;&esp;“我不知道算是昨晚还是今晨，总之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她开始猛烈地眨眼，眼睛通红，面颊抽动，“瑞穗她……走了。离开了。”

&esp;&esp;“诶？”和昌睁大眼睛，“走了……是什么意思？”

&esp;&esp;“她动身去了那个世界。死了。”说完，薰子紧紧闭上了眼睛，垂下头，肩膀微微颤动。

&esp;&esp;和昌惊异地看着瑞穗，可她的胸脯的确在微微起伏，正在呼吸。

&esp;&esp;“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还活着吗？”

&esp;&esp;薰子抬起右手，用手背轮流擦了擦双眼，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她睁开眼睛，对和昌露出一个微笑。

&esp;&esp;“薰子……”

&esp;&esp;“对不起，这下子把你完全弄糊涂了吧。”

&esp;&esp;“究竟出什么事了？”

&esp;&esp;“嗯，从头开始讲吧。”薰子瞥了一眼病床，便看着和昌，开始讲述，“半夜三点多，我忽然醒了，觉得好像有人在叫我。睁眼一看，瑞穗就站在我身边。”

&esp;&esp;和昌失声叫了出来。

&esp;&esp;当然，并没有亲眼看到，薰子说。可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到，瑞穗就站在那里。

&esp;&esp;接着，瑞穗开始对薰子说话。尽管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话语却回响在薰子的心底。

&esp;&esp;妈妈，谢谢。

&esp;&esp;这么久以来，谢谢您了。

&esp;&esp;我很幸福呢。

&esp;&esp;特别特别幸福。

&esp;&esp;谢谢。真的谢谢您。

&esp;&esp;薰子猛然悟到，是告别的时候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心中却没有悲伤。她问：“已经要走了吗？”

&esp;&esp;嗯，瑞穗回答。别了，妈妈。要好好的哦。

&esp;&esp;别了，薰子喃喃道。

&esp;&esp;接着，瑞穗存在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复归为一片空无。

&esp;&esp;薰子下床走到瑞穗身旁，打开灯，确认各项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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