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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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红砂诚恳：&ldo;不能。&rdo;罗韧哭笑不得，顿了顿说：&ldo;上车吧。&rdo;炎红砂很意外，但也知道车子不能老堵门口，赶紧绕到另一边上了副驾。修车的门面很大，店里七八个工人，看到罗韧的车，陆续围上来，都觉得新奇。其实洗车加正常检修，也用不了太久，但看到稀罕的车，多看看摸摸也是好的，接单的小伙看着罗韧，吞吞吐吐地说：&ldo;这个……要不短时间。&rdo;罗韧也不戳破，说：&ldo;行，弄的好就行。&rdo;炎红砂坐在修车铺附近的小花圃等，远远看到罗韧买了两瓶饮料，走近了，扔了瓶过来。炎红砂抄手就抓住了。罗韧说：&ldo;身手不错。&rdo;炎红砂笑，每次被罗韧夸，她都觉得怪高兴的。她问罗韧：&ldo;带我出来干嘛啊？&rdo;&ldo;没特别的事，聊聊。&rdo;炎红砂去拧瓶盖子：&ldo;你和木代，算是好了吧？&rdo;罗韧问：&ldo;不好过吗？&rdo;&ldo;那几天，我住在红姨家里，红姨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了，说你和木代应该是掰了。&rdo;罗韧笑，就手把饮料放到脚边，这个花圃不是精心打理，总有点野糙疯长的颓败感，太阳差不多落山了，花糙上的光都黯淡下来。有一句话挺对的，看到物体的颜色，是因为有光进入眼睛，想想看，黑暗来临，不管是怎样的姹紫嫣红，只要没有光，看到的，就都是漆黑一团了。罗韧说了句：&ldo;其实挺复杂的，这些天，我也想了好多。&rdo;炎红砂惊讶：&ldo;你想了好多吗？我以为你没想呢，你看着就跟个没事人似的。&rdo;罗韧说：&ldo;我从前，在菲律宾的时候，有很多过命的兄弟，交情最深的一个，是个日本人，叫青木。&rdo;炎红砂撇嘴：&ldo;我不喜欢日本人。&rdo;&ldo;青木中文说的很好，喜欢中国文化，他说，他最喜欢的中文词是两个字，心田。&rdo;心田？炎红砂皱眉：很特别吗？&ldo;他说，每次想到这个，就觉得很玄妙。每个人生下来，心都是四四方方一块地，然后，你给它播种，这块地就随着人生岁月去枯荣，然后渐渐面目全非。&rdo;他伸出手，点住自己的心口，看炎红砂：&ldo;我这里，哪里长的茂盛，哪里一片枯萎，哪里是有颜色的，哪里是光照不到的，哪里是毒虫出没的，你会知道吗？&rdo;炎红砂听的怔愣，觉得有点道理。她问：&ldo;那你想了些什么？&rdo;&ldo;在想，这个木代，跟从前的小口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后来我想着，做人不应该把问题复杂化，人总是会变的，只要我和她之间，相爱的基础还在，我就能接受这种变化。&rdo;炎红砂不明白：&ldo;相爱的基础是什么呢？&rdo;罗韧反过来问她：&ldo;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木代？&rdo;&ldo;为什么？&rdo;&ldo;你知道聘婷吗？&rdo;炎红砂点头。&ldo;我和聘婷从小一起长大，少男少女之间，其实总会有朦胧的感觉，说是爱有点过，是有好感。这好感可以发展，也可以止步。&rdo;&ldo;后来我去了菲律宾，身处的环境不同，时刻会有危险，自然而然的，会觉得，一个人好些，不要去拖累好姑娘。&rdo;期间抽空，回了一趟小商河，那时，聘婷已经长成，有一天，她含蓄的，对他表达心意。炎红砂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罗韧笑：&ldo;聘婷是这样的，她是很害羞，很含蓄的姑娘，她喜欢你是不会说出来的，她会用暗示、种种话里有话，希望你明白。&rdo;炎红砂急死了：&ldo;那然后呢？你拒绝了是吧？&rdo;罗韧说：&ldo;我也说的很隐晦，说了自己处境复杂，短时间内不会考虑个人问题。&rdo;聘婷当时没说话，但是第二天，罗韧看到她，眼睛肿的不能看。郑伯怕是以为他欺负了聘婷，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后来离开的时候，聘婷送了他一条项链，说：&ldo;就当是亲人对你的祝福，一定要收下。&rdo;听起来，好像……还好，炎红砂松了口气。罗韧看她：&ldo;你觉得，我当时的心理是什么样的？&rdo;炎红砂想了想：&ldo;如释重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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