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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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殊说：&ldo;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真不记得了！&rdo;罗韧说：&ldo;那再回想回想。&rdo;他说的时候，语气温和，给人云淡风轻的假象，连殊没当回事：&ldo;罗韧，你别给自己惹麻烦，你们这是私设……&rdo;话没说完，罗韧忽然变脸，抬脚狠狠踹向座椅，椅子往后一翻，带着连殊先撞在墙上，然后翻在地上。曹严华和炎红砂她们都变了脸。曹严华之前的&ldo;吓唬&rdo;，无非就是&ldo;信不信我抽你，信不信我揍你&rdo;，真让他对着这年轻漂亮的脸下手，他是打不下去的，罗韧上来就动手，直接把他吓懵了。印象里，罗韧从来彬彬有礼，连粗话都没说过几句，对木代更是迁就的不行，曹严华一直觉得，他是那种绝不会对女人动手的谦和男人。他结结巴巴开口：&ldo;小罗哥，你你你……悠着点……&rdo;怎么说也是法治社会，私自把连殊抓来，他已经心头发毛了，生怕有什么后患，可经不住罗韧动手啊。罗韧像是没听见，缓缓走到连殊面前蹲下，伸手揪她的衣领，连人带椅子，拎起来。连殊脸色都白了。罗韧说：&ldo;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动我的人，我的兄弟，我的爱人，我最恨别人来动！&rdo;说到这里，脸色突然狰狞，手往前一握，就掐到了连殊的脖子上。一万三头皮发麻，和炎红砂一左一右上来去拉罗韧：&ldo;罗韧，慢慢来，慢慢来。&rdo;罗韧笑了一下，松开手，炎红砂和一万三把连殊连带着椅子扶正，她头发有点散，右脸不知道是不是刚被撞到，肿了一块。罗韧回头看了眼曹严华，也真是出鬼了，曹严华居然秒懂了，赶紧拖了张椅子过来。罗韧就在椅子上坐下来，正对着连殊，问她：&ldo;有印象了吗？&rdo;连殊开始怕了，一说话就带了哭音：&ldo;我真不大记得了罗韧。&rdo;罗韧笑了笑，说：&ldo;我信。&rdo;他往椅背上一靠，似乎有些疲惫，很久没有说话，久到炎红砂她们都有点惴惴不安。&ldo;我来问，你答，不要耍花招，也不要指望我对女人客气。&rdo;连殊见识到了，他对女人，还没有曹严华和一万三他们来的客气。&ldo;你老家，是不是黔桂一带，靠近四寨？&rdo;连殊蓦地睁大了眼睛，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罗韧紧接着问：&ldo;你妈妈，是不是生过一个野人？&rdo;连殊沉默了一会，忽然间，又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架势。&ldo;都知道了啊，&rdo;她说，&ldo;是啊，就是。&rdo;&ldo;当年发生了什么事？&rdo;连殊咬了下嘴唇，表情有些惨然。&ldo;也没什么事，你们这么问，估计已经知道不少了。那个时候，都说山里有野人，但是谁也没真的见过，也不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我妈妈进山，被……&rdo;她笑笑：&ldo;就是那档子事呗。我爸在寨子里，很晚不见我妈回来，就带人上山去找，就找着了，那时候，野人早跑了。&rdo;罗韧不动声色：&ldo;后来，你爸找了猎人？&rdo;&ldo;是啊，跟你一样，谁不恨别人动自己老婆？何况还是个畜生。我爸带着人在山里堵，最终堵到了。&rdo;炎红砂cha了句：&ldo;把他杀了？&rdo;连殊说：&ldo;是啊，连杀带剐，割了ròu下锅，兴许还捞起来吃过两口‐‐吃两口才解恨啊。&rdo;说这话的时候，她咬着牙，恨意似乎到今日还不解。罗韧问：&ldo;然后呢？&rdo;连殊苦笑：&ldo;本来，大家伙都希望，事情就这样过去。我爸挺爱我妈的，没嫌弃她，就希望日子还能好好的过，谁知道，后来我妈怀孕了。&rdo;&ldo;开始也没往坏处想，都希望是我爸的，不想再折腾。谁知道，孩子一落地……&rdo;她咯咯笑起来，笑的很惨：&ldo;那种做不了假的，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毛，一看就是那畜生的种。我爸受不了，跟我妈说，下不了手掐死的话，就扔掉，远远地扔山里去。&rdo;&ldo;我妈说，她自己扔。&rdo;她眼泪落下来。炎红砂叹了口气，女孩子毕竟心软，纸巾攥在手里，想帮连殊擦一下眼泪，忽然想到木代，手一攥，心又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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