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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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停了辆白色的小面包车，木代正低着头上车，炎红砂从开着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恰好看到他，大叫：&ldo;罗韧，我把你女朋友拐走啦。&rdo;罗韧朝着她挥了挥手。小面包车开走了，沿着青石板的街道。过了会，有条微信进来，木代单独发给他的。&ldo;看枕头底下。&rdo;枕头底下？罗韧心里咯噔了一声，走回c黄边，把枕头掀开。枕头下头，靠c黄框的地方，有个黑色的丝绒长条袋。伸手拿起来，只凭手感，就知道是什么了。冰冷、坚硬、流畅的刀身。打开了看，是直刃钢刀，和他原先的那把很像，牛皮质的黑色刀鞘，扣带处凹印着小小的标记。罗韧拿近了，侧着光看。看清楚了，那是个小口袋，口袋口还扎着扣绳。罗韧伸出手，摩挲了好久，突然笑起来。起身之后，依着惯例，先去隔壁存放凶简的房间。电脑已经黑了屏，随意点触，屏幕又亮起来。七张照片，一字排开，差别显而易见。罗韧站着不动，很久之后，才转身去看那个鱼缸。这样的变化，有什么意味吗。他沉吟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沙发的位置低，抬头看，像是仰视那只凤凰了，隔着缸水，可以隐约见到墙上模糊的地图。地图？罗韧的心里微微一动。为了佐证，他找了支镭射笔，去到鱼缸后头，打开镭射线，变换了几次角度之后，选定了方位。镭射线不偏不倚，贴合着那只凤凰微微扬起的尖喙延伸开去，在地图上打下一个亮点。原本，是需要到地图那里确认方位的。但是现在不用了，因为打下亮点的那个地方，摁着根摁钉，为了跟找到凶简处cha的红色摁钉做区别，他当时，特意选了根蓝色的。贵州，四寨。为了确认，罗韧把鱼缸挪了个角度，挪动的时候，缸水左右晃漾，待到完全静止，用镭射笔从凤凰的尖喙再试，还是同样的位置。也就是说，不管把鱼缸放置在哪个位置，高或者低，左或者右，凤凰尖喙所指的，只有一个方向。罗韧在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最近，关于凶简，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不对的？炎红砂第一个回：&ldo;没。&rdo;紧接着是曹严华和一万三，都没有。木代没有回，罗韧先还以为炎红砂的回复同时代表了她的，正沉吟间，她的电话打过来了。背景音有点杂，可以想象到是在高速大巴上，他听到木代说：&ldo;你等一下，车子后头空，我去后面的座位给你打。&rdo;她选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ldo;那时候我开灯看了，但是没什么反常的，就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感觉上出了偏差。&rdo;罗韧问她：&ldo;大致是个什么形状，说的出来吗？&rdo;这对木代来说有点难度，她不是一万三，对这种线条或者形状的敏感度很低。罗韧说：&ldo;不用急，咱们慢慢来，你先闭上眼睛。&rdo;大巴有点晃，木代慢慢闭上眼睛，右手试探着伸出去，触到了前座的椅背。她努力试图还原前一个晚上的感觉。罗韧引导她：&ldo;大致是个什么形状？&rdo;&ldo;好像是个人。但是不知道是男是女。&rdo;&ldo;古代人还是现代人？&rdo;说不确切，毕竟穿的不是长袍大袖，姑且算……现代？罗韧想了一下：&ldo;那个人的手，是什么动作，胳膊是张开的，还是并在一处的，或者只是自然下垂的？&rdo;木代仔细去回忆，有些迟疑：&ldo;一只手是下垂的，但是手里好像拿着长的什么东西，另一只胳膊，胳膊上挎着什么……&rdo;挎着什么呢，昨儿个晚上，她想了好久，只觉得是个圆不溜秋的……电光火石间，她忽然反应过来了：&ldo;挎着个篮子。&rdo;篮子？罗韧脱口问了句：&ldo;那另一只手上，你说的长的东西，是不是扫帚形状？&rdo;扫帚？是的，帚身长长的，末端像个三角，是扫帚。木代有些奇怪：&ldo;你怎么知道？&rdo;罗韧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说出是个扫帚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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