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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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眼不停地喷出热热的泉水，池边有一道一人宽的口子，泉水顺着口子流向林子里，水是活水，傻子不担心蛇血会弄醒了热泉。收拾干净了，傻子也顺道洗干净手，他的手难得能干干净净的。捏着蛇胆，傻子扶起宝宝，轻轻掰开他受伤的嘴，咬破蛇胆，把胆汁滴入宝宝的嘴里。&ldo;唔……&rdo;被苦坏了的宝宝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发出了声音，傻子的眼睛大亮，惊喜万分，但手上不停，继续滴入胆汁。胆囊瘪了，傻子把空胆囊丢到嘴里，忍着苦大口吃下，少是少，但也是吃的啊。&ldo;宝宝？&rdo;傻子轻唤有了反应的孩子。&ldo;唔……哥哥……&rdo;宝宝轻唤，眼角有泪滑下。傻子咧开了嘴，宝宝醒了，宝宝醒了！&ldo;嘿嘿嘿，宝宝宝宝。&rdo;傻子的双眼又混沌了，在宝宝的耳边一个劲地叫唤。&ldo;吱吱吱……&rdo;猴子也来打扰宝宝的好眠，在他耳边不停地叫。&ldo;唔……大……哥……哥……快……跑……鬼……哥……哥……快……跑……&rdo;宝宝低低的、断断续续地出声，傻子侧耳仔细听，听不明白。&ldo;大……哥……哥……鬼……哥……哥……快……跑……&rdo;宝宝一边说一边哭，傻子擦擦宝宝的眼泪，一脸的不解。咕咕咕，肚子饿了，傻子轻轻放下宝宝，继续收拾那条蛇。没有锅，就吃烤蛇吧。※火堆劈里啪啦地响着，小宝的耳边不停地响起小贝的叫声，还有人在他耳边一直喊&ldo;宝宝&rdo;。使了好大的力，小宝挣开眼皮上的束缚，缓缓睁开了眼睛。&ldo;吱吱吱！&rdo;&ldo;宝宝！宝宝！&rdo;一张头发纠结、胡子拉擦，看不出原样的人脸出现在小宝的眼前，对方混沌的双眼里满是惊喜。看到他醒了，这人嘻嘻嘻地直笑，嘴里嚷着：&ldo;宝宝吃肉，宝宝吃肉。&rdo;是谁？小宝呆呆地看着对方，还未从那场噩梦中醒来。&ldo;宝宝，宝宝。&rdo;傻子咧开嘴冲宝宝笑，见宝宝舔了舔嘴唇，他先是一愣，然后起身跑了。小宝缓缓扭动脖子，模糊中，他看到对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破碗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跪下。身子被人扶起，甘甜温热的水送入嘴中。当一碗水进了小宝的肚子后，他才感觉到全身疼得厉害。傻子轻轻放下宝宝，又折回去从泉眼处舀了一碗最干净的泉水，走回来正要扶起宝宝喂他喝水，傻子看到了宝宝额头上冒出了汗，一脸的痛苦。宝宝紧抿着嘴，眼里含泪地看着他。傻子的眼神变了，手里的破碗掉在了地上，向后退了两步，神色慌乱。&ldo;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不是我……&rdo;傻子边退边摇头直嚷嚷，然后双手捧住脑袋，害怕地看着宝宝。小宝仍陷在难忍的疼痛中，但这个时候，他顾不上自己的痛了，张开嘴用力发出声音：&ldo;不是，不是，哥哥……不是……&rdo;想起来，却发现双腿动不了，手也好痛。&ldo;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rdo;傻子完全傻了，他退到石壁前，发现没有退路了。他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抱住头：&ldo;啊啊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rdo;&ldo;吱吱吱？&rdo;猴子小贝一脸的糊涂，不知道该怎办好了。&ldo;啊啊啊啊！不是我……呜呜……爹，娘，大哥……三弟……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呜呜……&rdo;哭泣的傻子突然又大叫了几声，对着山壁猛撞起了脑袋，&ldo;大哥，大哥，他们打我……三弟……呜呜……你们在哪，你们在哪……不是我……不是我……呜呜……&rdo;傻子的话触动了小宝心底的一根弦，瞪大双眼盯着那人的背身，听着那人不停地念着大哥、三弟，小宝急喊：&ldo;小贝！&rdo;&ldo;吱吱吱！&rdo;看出了异样的小贝快速冲了过去，攀着傻子的背身爬到他的头顶，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是傻子什么都听不到了，在一声大叫之后，他不要命地撞起了石壁，直喊：&ldo;不是我……不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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