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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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吧走吧！&rdo;石鑫有点不耐烦，&ldo;明天也不用来，没有你，我也活得下去。&rdo;临出门前，楼明忽然转身对过来关门的石鑫说：&ldo;这几年好不容易熬过来，你就别做贱自己了，要不然你哥在天上都不安心！&rdo;&ldo;你还走不走？&rdo;一个&ldo;哥&rdo;字让石鑫的火&ldo;腾&rdo;地烧起来，&ldo;别他妈以为给我几个钱，就把自己当我爹，管东管西烦不烦？新欢都抱在怀里了，你还有脸提我哥！&rdo;说着，一把将楼明搡到外头，门在他面前被摔得山响。楼明沉默地面对着冰冷的防盗门，站了短短片刻，无奈码唆把脸，不得已离开了。穿越车水马龙的大街，楼明迷乱在断断续续的片段里，也不知是如何开回家的。开了门，屋子里下午被石鑫弄得乱七八糟的厨房，已经收拾好……却不见杨蔚的身影。他纵身躺在杨蔚休息过的床上，胸中憋闷着，不停翻着身。向梦想前进！楼明推着车进了院子，刚跟石磊他们打完篮球，一身运动服带着汗味。正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奶奶见他进来，连忙对他说：&ldo;大明，怎才回来？有同学找你！&rdo;&ldo;哦，&rdo;楼明把车子支在一边儿，往屋里走时说，&ldo;奶，你放那儿放着，一会儿我洗。&rdo;&ldo;不用，就几件薄衣服，两下就搓好了！&rdo;楼明也不继续跟奶奶挣，直接过去，端起洗衣盆就走。奶奶没办法，喏喏地，&ldo;你这孩子……&rdo;，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去狭窄的厨房做晚饭，&ldo;留同学吃饭吧！等你大半天了！&rdo;本来在屋里等的人，听见楼明的声音，走了出来，果然是付景天。&ldo;我想帮奶奶洗来着，她不让。&rdo;瘦高的付景天也穿着运动服，可身上连指甲大的污渍都没有，跟泥猴儿般的楼明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ldo;我奶就那样儿。你怎么来了？&rdo;楼明拿来小板凳，蹲在门口搓衣服。&ldo;你物理课不是问我题吗？我说放学过来帮你，可你还不在。&rdo;付景天用红色塑料盆接了满满的水，放在楼明身边，给他留着投衣服用。&ldo;哦，看我这记性，求你事儿，自己先忘了，光顾着跟石磊打球。&rdo;&ldo;他们已经放假啦？&rdo;&ldo;不知道，他没说。&rdo;他们几个初中就是同学，付景天一直是班长，初中时就常帮楼明补课，都说楼明考上高中，全是他的功劳。石磊和石鑫没考上，家里送他们去念中专了，但他俩和楼明是邻居，平时还总是玩在一起，交情一直好得不得了，只是两兄弟对付景天的态度正好跟楼明相反。楼明觉得，石磊向来看不上学习好的同学，而石鑫讨厌付景天，则纯粹是因为他哥的影响。&ldo;晚上在这里吃饭吧！&rdo;楼明对帮忙晾衣服的付景天说，&ldo;吃完饭再一起做作业，你用不用跟家里说？&rdo;&ldo;行！我爸妈知道我在这儿。对了，你们几个还唱歌不？&rdo;楼明他们三个很爱唱歌，以前学校的活动上经常演出，在学生里小有点名气。&ldo;石磊越来越爱唱了！简直跟着魔一样。&rdo;&ldo;提我干嘛？&rdo;石磊从外面闯进来，&ldo;背后说我坏话？&rdo;&ldo;你干了什么坏事，怕别人背后念叨？&rdo;楼明笑他，&ldo;班长问你还唱不唱歌。&rdo;&ldo;你们放假了啊！&rdo;付景天知道石磊兄弟不怎么待见他，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ldo;没呢，逃课！&rdo;石磊再没搭理他，冲楼明奶奶说，&ldo;奶，多做点儿饭，我晚上在这儿吃！&rdo;他这么一说，付景天自然识趣地走了，临走跟楼明说第二天早上提前点儿去学校，再给他讲题。楼明心里不乐意石磊霸道，但也没表现出来，送付景天出了门。吃过饭，石磊争着帮奶奶把碗洗了，就跟楼明猫在他的小屋里，在楼明写作业的时候，在他耳边不停地磨叽：&ldo;得了，老脸拉得这叫个长！你不就气我把你的班长弄走了吗？看你个小样儿，没出息！&rdo;见楼明没买他帐，闭嘴呆了会儿，探头瞅了眼楼明的作业，完全看不懂这家伙在算什么。&ldo;诶，兄弟我是有话跟你说，有外人在没法说，你别那么小心眼儿，行不行？&rdo;石磊长了一双凤眼，捂上脸，盖住两条英俊的眉毛，单看这双眼跟女孩儿一样好看。这会儿态度软了下来，弯眼笑着取悦楼明。楼明本来就没太生气，给他这么一弄，也端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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