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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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丫鬟、媳妇、婆子曲膝应&ldo;是&rdo;，站着的吴姨娘就显得格外的突兀。范氏的目光就落在了吴姨娘的身上。&ldo;你如今怀着大少爷的骨ròu，应该静心修养才是。&rdo;她的表情肃然，透着些许的凌厉，&ldo;不过是两套衣裳罢了，你用不着这样费尽心思地来打探我，我也不是苛刻人的人。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只管让你贴身的丫鬟问墨篆就是了，切不可再做出这等小家子气的事来。不仅丢我的脸，也让大少爷不喜。&rdo;吴姨娘惊讶地望着范氏。她是在说那妈妈去问她按什么样的配制给自己做夏衣是因为受了自己的指使吗？&ldo;少奶奶，&rdo;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不过是自己出身卑微眼皮子浅，往大了说，却是自己仗着怀孕争强邀功，吴姨娘忍不住辩道，&ldo;我没有让人去问做夏衣的事……&rdo;她的话还没有说话，那穿丁香色衣裳的婆子已一个激灵跪在了范氏的面前：&ldo;少奶奶，都是老奴蒙了心，看着吴姨娘身边没个服侍的，这才受了吴姨娘的鼓动到少奶奶面前搬弄口舌。还请少奶奶原谅我这一回吧！&rdo;说着，就咚咚咚地磕起头来。&ldo;你……&rdo;吴姨娘只是觉得自己做了别人的妾室，羞愧难当，有什么事也不敢理直气壮地说话，并不是傻。她望着给范氏磕头的婆子，顿时气得浑身直哆嗦，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范氏的身上。范氏正在感叹这样机灵的一个婆子怎么混了大半辈子还在针钱房里当差，却感觉到了一道仿佛能洞察世事的目光。她不由回过头去，与吴姨娘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意料之外范氏顿时心中燃起无名之火。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一个小小的妾室，还敢和我横眉竖眼的……她在心里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扶了墨篆的肩膀，脚步有些匆忙地回了房。却不去细想刚才为何心里会有股无名之火。吴姨娘嘴唇抿成了一条fèng，一言不发地回了屋。外面传来嗡嗡的议论声。吴姨娘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她抱着被子，蜷缩在c黄角。进来给她送饭的莲心看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c黄边，轻声喊了声&ldo;姨娘&rdo;，低声道：&ldo;我们都知道姨娘不是那样的人……您，您还是别伤心了，身子骨要紧！&rdo;吴姨娘一动不动，仿佛化石般，寂然无声。莲心突然怕起来。&ldo;姨娘，姨娘……&rdo;她慌乱地推着吴姨娘。吴姨娘转过头来，脸上布满了泪水：&ldo;我没事……&rdo;她说着，自嘲地一笑，&ldo;做人家姨娘的，哪个不会遇到点这样那样的事，少奶奶……这个时候才发作……不过是要坏我的名声，已经算是好的了……&rdo;她爬了起来，&ldo;你是来送饭的吧？就摆在这里吧！&rdo;光线幽暗的内室，吴姨娘的脸雪白如素，像中元节糊的那些纸人似的，莲心看着，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忙低了下头，把食盒里的饭菜往炕桌上端。屋里只有摆放碗碟的声音，越发显得阴森沉闷。莲心害怕，不停地说着话：&ldo;今天厨房用人参炖了老母鸡，给您也留了一碗……听说这人参是夫人特意吩咐俞总管派人从老家南京带过来的，是夫人的陪嫁呢……原本灶上的妈妈还犹豫着要不要分成几次炖，结果束妈妈说不用，还说，我们院里有两个双身子的，这参只怕不够用，何况分成几次……灶上的妈妈听了，就给我们留了一碗……夫人还是很心疼姨娘的……&rdo;她喋喋不休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那心底的寒意。吴姨娘静静地听着，手情不自禁放在了小腹处。是吗？那是因为谜底还没有揭开。若是她生了庶长子，少奶奶生了嫡长子，俞夫人还会这样待她吗？她不屑地笑。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若是她没有怀孕该多好啊！念头一闪而过，她不禁愣在了那里。而此时的俞夫人却是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ldo;这就是她使的手段，她还不如直接让人给吴氏灌碗药，我还佩服她杀伐果断，是个人物……&rdo;&ldo;夫人！&rdo;束妈妈眼角瞥过屋里服侍的丫鬟，告诫般地大喊了声。俞夫人沉默下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却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屋里服侍的忙不迭地退了下去。束妈妈这才上前道：&ldo;少奶奶年纪还轻，有些事，不还得您指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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