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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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陈顾返把小朋友拎进后座，一只手臂搭在车门，另一只手松松扶住车顶，低头略微扬起眼角，说：“过年啊没关系，挺好看的。”

&esp;&esp;真的很好看。

&esp;&esp;沈与尔往里面挪了挪。那，没关系……就没关系吧！

&esp;&esp;“小朋友你好，你就是小尔吧？”

&esp;&esp;一个很轻很柔又有些捏着嗓子的声音，沈与尔一瞬抬头，这才发现车里已经坐了一个女人，在副驾的位置，正回头对她笑。

&esp;&esp;这笑并不怎么友好。

&esp;&esp;陈顾返关好所有车门，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她闻到了越来越浓烈的香水味，想打喷嚏。沈与尔匆忙捏住鼻子，含糊着说：“我是。”

&esp;&esp;演技派

&esp;&esp;没两句话的工夫，车子已经停在陈家门口，赵约闷头窜进来：“冻死我了，你跟沈与尔……”

&esp;&esp;“卧槽！这特么什么味？”接着语调就拐了个弯，也不管前面陌生女人尴尬的神情，十分不满地故意问，“小舅舅你是不是去拉皮条了？”

&esp;&esp;家里又给他介绍对象！

&esp;&esp;陈顾返抬着手将车内后视镜向左掰了掰，看到沈与尔的头发被风乱乱地吹在脸上，只剩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露在外面。他敲敲方向盘，顺手关掉了赵约打开的窗户，在刚才响个不停的风声里，这个人显得特别沉静。

&esp;&esp;“顾返。”女人将自己的长发别在耳后，半倾着身子微笑着去看他，保持最优雅的姿势，问，“明天想不想……”

&esp;&esp;“抱歉，不想。”

&esp;&esp;家里长辈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友，以前遵循家教，介绍过来女孩时，都会礼貌却绅士地给对方留足面子。今天，不想，没有理由的不想。

&esp;&esp;沈与尔别惹他

&esp;&esp;沈再川有点急了，知道这个女儿已经戳到了自家老爷子的底线。他最不喜欢娇生惯养的孩子，你可以宠，但不能娇惯到让她放纵。

&esp;&esp;从牌桌边看过去，老爷子果然神情淡漠起来，骨牌握在手心，慢慢用拇指摩擦着牌面，眼睛里是那种精明到有些狠的目光。

&esp;&esp;这个老人发起火来最是冷静，从那个年代历练过来的人，只一眼就让人有些心颤。

&esp;&esp;“沈老头，继续。”陈顾返的母亲将两张骨牌叠到一起，动作雍容，“小孩子的规矩让再川去教。”

&esp;&esp;第一次机会。

&esp;&esp;他把视线收回来专注牌面，两张骨牌在手底下翻了个面，陈家大女儿就笑了：“老先生，您这是要给小尔赢多少红包？”

&esp;&esp;陈老先生也将筹码推过去，谦和而温淡：“忘了他是做什么的？”

&esp;&esp;沈双翼被父亲揽到身前看管，在家怎样翻天都好，这里不行。她被刚才老人的目光扫过，表情还有点木然，声音不自觉就弱下来：“我就是想要……”

&esp;&esp;“沈双翼。”沈再川压低声音呵斥她。

&esp;&esp;“不就一把折刀么！双翼，妈妈给你买。”这个人特别不屑的语调，还动手扯开了丈夫禁锢住女儿的手。

&esp;&esp;沈双翼好像又有了底气，听着就要去抢。

&esp;&esp;陈顾返偏了偏头避开她的碰触，折刀转了个圈握在手心，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用掉。

&esp;&esp;“想要？”他笑着重复，眼睛却有点淡漠地看过去。得到她确认的点头，他一个漂亮的抬手就把折刀丢了出去。

&esp;&esp;谁都来不及反应，整个刀片全部扎进不远处红漆的木头柱子，只能看见镂空的刀柄。

&esp;&esp;沈双翼尖叫一声蹲在地上，陈顾返收起交叉着叠在一起的双腿，俯身，就用这张无害到老幼通吃的脸对着她，问：“吓到了吗？去拔出来就归你。”

&esp;&esp;小女孩真的不敢了，求助地攥紧母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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