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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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沈明觉拍一下她的头：“胡说什么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婚约之言，岂可自己决定！快去做饭，我去喊谢兄起床。”

沈明觉说这话的时候，沈佳肴心中一瞬间闪过的则是，肖弘宣的亲事，他父亲是完全不知情的！赶紧摇摇头不再想那个人，做朝食要紧！

想想前世小时候，每次考试，早饭母亲都会煮两个鸡蛋，再买一根油条，三样排在一起，母亲说一句：“油条是一，鸡蛋是零，吃了这三样，今天就能考一百分哦！”

如是，向来朝食丰盛的沈家小院，今天只有油条和水煮蛋，外加不限量喝的豆浆。

谢清涛将他那小眼睛尽量睁到最大，诧异地道：“今天就吃这个？我们要挤榜看榜，可是非常耗体力的，怎么着也要吃三碗杂酱面才成啊！”

沈佳肴学着母亲，把油条鸡蛋排好，不料才把那句吉利话一说，谢清涛就大笑起来：“傻佳肴，科考又不评分，没用的！”

沈佳肴据理以争：“那就是名次！这么吃就能考前一百名！”

“那若我只吃一根油条，是不是就能考第一名中个状元啊”

“嘻嘻，你要是一根油条能吃饱，你就吃呗！”

谢清涛一时语塞，“啪”的一声闷响，往沈佳肴额头上砸了个鸡蛋：“我还是考一百名以内吧！”

沈佳肴捂着额头，瞪着他，要不是看在你平常小费给的多的份上，我也要用你的脑门开鸡蛋！

榜上有名

钱管家主动收拾碗筷，表示自己一把老骨头不能挤，就在家做午饭等他们回来，让四人赶紧出发。

出学士馆大门的时候，刘大爷带着四个同样要去看榜的考生在等马车，今天马车不好雇啊！谢清涛很是大方地邀请他们几个坐自己的马车，几个考生感激上车。

沈佳肴一看车厢挤了六个大男人，便不想进去了，坐到阿力旁边：“趁这个机会，教我赶车呗！”

沈明觉怕不安全，叫她坐进来，她体格小，在他和谢清涛中间略挤挤也就到了。沈佳肴不愿意，阿力便劝道：“无妨，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料才出了学士馆这条街，往贡院方向的几条主街全都是人挤人，车挨车。马车根本跑不快，沈佳肴别说是坐在驾驶位，就是站在上面也不会有危险。沈明觉这才放心。

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两条街还是下车步行到的，来到贡院前一应茶楼、酒楼、饭庄的位置都坐满了人，好在阿力提前在茶楼订了个包厢。

几人进去也没心思喝茶，几个考生都有一搭没一搭着聊着，沈佳肴直接趴在窗边看着榜，就等时间到有人来张贴榜单。

终于，那声动人的铜锣敲响，榜前顿时喧闹的堪比菜市口，一群衙役出来维护秩序。排在最前面的反而不是考生，多数是等着报喜领赏钱的脚夫之类，他们都是昨夜就在榜单前等着的。

这些人都是帝都下九流的门人，对消息的掌握十分有一套，可谓从科举前，他们就把几千考生的籍贯和住处打听清楚。就为今日，只要报一人名出来，立即就有个飞奔到其住处报喜。

少则几百文，多则甚至十两白银，文房四宝一套之类的赏赐都有！特别是勋贵官员之家，报喜的一趟接一趟，十几人去都有赏钱领。

眼看那黄榜要贴上，沈佳肴激动的抓住沈明觉，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却不自知：“咱们快去看吧！”

谢清涛安抚她：“你瞧瞧那阵势，咱们挤不进去的。这里听得清，就在这里听唱名也一样。”

沈佳肴反手抓住他：“你来开路，肯定能挤进去！”谢清涛一噎，眨巴着小眼睛一脸委屈模样，我虽然又胖又壮，却不是用来开路的啊！

两句话的功夫，开始唱名，几人立即都挤到窗户前，个个噤声细听：“第三百，吴郡孙山！”

沈佳肴一听就愣住了，难道我是穿越到宋朝？不对啊，这里明明叫大周，皇帝姓周，历史上完全没有过的一个朝代啊！小声问兄长：“是名落孙山那个孙山吗？”

沈明觉失笑：“名落孙山！这个成语对于落榜之人来说，到是恰当。”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名落孙山这个成语啊！

很快名字已经唱到第二百六十名，唱名人声音嘶哑换了一人。沈佳肴的心开始狂跳，像是在安慰兄长实则是在安慰自己：“看来兄长你的名次是靠前呢！说不定在前一百以内！”

这时念到：“第二百四十八名，琅琊黄光远。”包厢里先是响起一声吸气声，接着就是几人狂喜：“黄兄你高中了！”

沈佳肴回头看那黄光远，年约三十往外，留着两撇山羊胡，长相普通，胜在身材高大，显得极魁梧。此时激动的嘴唇颤抖，硬是过了几息，手才握拳对恭贺的几人道：“多谢！几位的名次定在我之前。”

尔后不再多说，默默地坐在一角背对众人，一会长吁，一会短搓，还不时用袖子试泪。黄光远这是第二次参加科举，三年前落榜了。

此时他的形象，将高考落榜，第二年却考上一本，满腔欢喜和辛酸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百六十七名亦是包厢中的一员，几人又惊喜恭贺。沈佳肴的心又提起来了，她觉得自家兄长是才高八斗，考中不成问题。

可有一说一，兄长从未有过名师指导，也就是来帝都认识谢清涛那几个月，跟着拜访了几次名师，参加了几次文会。

就像前世山区的考生，跟大城市中从小参加各种补习班的考生同考，明显不占优势，所以沈佳肴觉得兄长能中个两百名以内就是最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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