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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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节（第3页）

&esp;&esp;这看着其实不太像是女孩子的房间，没什么精致的摆设，旧桌椅，旧床帐，旧的箱笼，唯有桌边上的一瓶尚未凋谢的立花，还依稀透出几分生气。

&esp;&esp;巫知县环顾室内陈设，这简直比自己的房间都要简陋，如果不是靠窗的那个小梳妆台，简直看不出是女孩儿的房间。

&esp;&esp;以前他并不觉着怎样，现在心里突然泛起一点奇怪的难受。

&esp;&esp;巫丹殷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无非是几样旧的簪花之类，略看了会儿，正欲合上，他望见那小小地铜镜后似乎摆着一物。

&esp;&esp;巫知县歪头看了眼，眉头一皱，抬手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esp;&esp;底下，像是细长的木槌顶着个腰鼓，最上面，却是个色彩斑斓的圆球。

&esp;&esp;看着就如同是最不起眼的一件孩童的玩具。

&esp;&esp;巫丹殷望着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看了半晌，他像是突然间发现手里握着一条蛇似的，忙不迭地把那个东西甩到了一边。

&esp;&esp;木制的器具落地，发出啪啦啦的响动，那个小球滚了滚，却并没有滚出太远，因为上面连接着一条细绳在底下的那个木槌上，而那木槌其实也不是真的槌，顶上尖尖，依稀是一把剑的模样。

&esp;&esp;“大人？”外头是小安的声音：“怎么了？”

&esp;&esp;她掀开帘子，好奇地向内打量：“茶已经准备好了。”

&esp;&esp;巫知县转头，无法出声。

&esp;&esp;小安的目光动来动去，望见地上的那个东西，她忙上前捡起来：“哎呀，这是小姐最喜欢的，怎么掉到地上了。”

&esp;&esp;巫知县屏息，涩声问：“这是什么？”

&esp;&esp;小安道：“这个，小姐说是他们家里那边的，小孩子们都会玩儿，叫做什么小玉。”

&esp;&esp;“你……你说，”巫丹殷盯着小安：“你再说一遍。”

&esp;&esp;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小安微微害怕，却还是小声说道：“我看到小姐玩这个，好奇问是什么，小姐就说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家乡那边都玩儿的，叫小、小玉。”

&esp;&esp;她说话间为巫知县演示，就是把那小球抛起，落下的时候用剑接住。

&esp;&esp;但她怎么也做不成，就又小心地放了回去：“姑娘最喜欢这个，不许别人碰呢。”

&esp;&esp;巫知县对于倭国种种自然不是很清楚，但对于这个小东西，他是见过的。

&esp;&esp;这不叫什么“小玉”，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叫“剑玉”。

&esp;&esp;这是倭国那边儿极流行的一种玩器。

&esp;&esp;在巫丹殷小时候，从打死的那些倭寇们身上，就也曾见到过这种东西，只不过当时大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是倭贼的东西，古里古怪，简直晦气。

&esp;&esp;后来巫知县成年之后，机缘巧合，才知道这是倭国的玩器。

&esp;&esp;巫捣衣说，是从家里带来的？家乡……他的夫人久居南边，从来没有过这个玩意儿，那么……是哪个家乡，谁的家乡？

&esp;&esp;正是夜堂无月，沉沉暗寒食。

&esp;&esp;梁间燕，前社客。似笑我、闭门愁寂。

&esp;&esp;乱花过，隔院芸香，满地狼藉。

&esp;&esp;俞星臣听着曲调熟悉，正是夜宴之时的“梁间燕”，但是琵琶音色，跟巫捣衣当时所弹的大相径庭。

&esp;&esp;没有那么诡谲，直破人心，也没有那样行云流水，技巧高明，反而透出几分朴拙，跟满怀心事的沉郁，沧桑的感伤。

&esp;&esp;循声来到巫小姐的院子，俞星臣才发现弹琵琶的人，竟正是巫丹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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