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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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初中的时候，班上有早恋谈对象的，也好像挺爱互相买药——一包板蓝根都能藏好多故事。

&esp;&esp;河边的风不大，枯败的柳叶垂下来，成群结队地排在河畔。

&esp;&esp;路见星睁眼盯着它们，怎么都觉得像一个个的人。

&esp;&esp;路灯他看得清，对车灯的感知却颇为模糊，人行道上夜跑的人他也看不清楚，好几次差点儿撞到行人。

&esp;&esp;“过来，你走里边儿。”盛夜行没多说什么，把他牵着往靠河的栏杆那边儿塞。

&esp;&esp;路见星半个步子都迈不出去，有点怕水。

&esp;&esp;“嗯？”今晚盛夜行的耐心简直到了最大限度，“你不喜欢河？”

&esp;&esp;喉咙像被夜风攥住了，路见星说话的声音哑哑的：“水。”

&esp;&esp;“那就过来。”盛夜行朝他勾勾手。

&esp;&esp;等路见星靠过来的一瞬间，盛夜行还挺自然地把手臂搭上对方的肩膀，朝自己这边揽了揽，然后没走几步，又用手“抱”住路见星的胳膊。

&esp;&esp;从哥儿俩好的搭肩走，莫名其妙变成了情侣间抱着走。

&esp;&esp;路见星突然被单手抱着，浑身都不自在，但又有些享受这种亲密。

&esp;&esp;在这么冷的冬天，自他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抱住。

&esp;&esp;原来是这种感觉。

&esp;&esp;像是一个堆积满灰尘的小屋子，在某一天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来了清晨的第一束阳光。

&esp;&esp;他悄悄抬眼，看了下在路灯下笑起来的盛夜行。

&esp;&esp;忽然想起一首歌——

&esp;&esp;原来每束光真的会经过你的脸庞。

&esp;&esp;远处街头唱歌的艺人收吉他走了，路见星想想现在时间已经不早。

&esp;&esp;他咳嗽一声，“查寝。”

&esp;&esp;“我给张妈发短信了，说我十点前就把你带回去。”盛夜行说。

&esp;&esp;“她，答应？”

&esp;&esp;“不知道，”盛夜行笑笑，“在被管教这事儿上，我习惯先斩后奏。”

&esp;&esp;路见星瞥他一眼，没说话。

&esp;&esp;所以说你难管呢。

&esp;&esp;“你别用这种不服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没走丢过。忘记上回谁跑三环边儿去了？淋了雨回来还发烧。我就得……”

&esp;&esp;盯住怀里的路见星，盛夜行魔怔了似的，把那句“照顾你”硬生生地吞进喉咙里。

&esp;&esp;两个男生，说出这种话明明也没什么不对劲。

&esp;&esp;毕竟是搭档。

&esp;&esp;但在路见星面前自己说什么都跟耍流氓一样。

&esp;&esp;环河滨江路上夜间常有跑车路过，从方圆百米左右就要开始预告，声浪阵阵，油门轰得冲天响。

&esp;&esp;路见星难受地缩了缩肩膀。

&esp;&esp;“你再过来点儿，”盛夜行把校服袖子往前抓一点儿，用手掌心护住路见星的耳朵，“舒服点么？”

&esp;&esp;小自闭倒是乖，一点儿开瓢的气势都没有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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